毕家在襄城与苏城的交界处,距离寺庙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安颜一行人抵达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
正午明媚的阳光笼罩着精致的四合院。
傅时宴看着那漆红色的宅门,还有宅门两侧立着的两个英武的石狮子,心头莫名有一种熟悉感。
安颜牵着他的手迈过门槛走进去,恰好同挎着小篮子的鹿云撞了个正面。
鹿云怔愣在原地,甚至抬手揉了揉眼睛,然后快步走上前,伸手戳了戳男人的手臂。
结结实实的触感传来,鹿云这才相信眼前的傅时宴是真的。
她双手用力地一拍,“五年了,这是回来了!我孙女儿终于圆满了!”
她热泪盈眶地转身跑回屋,“老头子,时宴回来了!”
坐在四方桌前同毕展下棋的毕莽,指尖的棋子啪嗒掉落。
他清了清嗓子,“就不能淡定点?”
鹿云睨他,“你淡定,棋子儿都掉了!”
毕展笑出声。
毕莽瞪他一眼,“老年人嘛,手脚发抖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毕展嗯了声,“让小颜给你扎几针就好了。”
毕莽一想起来那长长的银针,心尖都在发抖,刀枪不怕,唯独怕那细细长长的针。
他哼了声,骂了句不孝子孙,专门揭他的短。
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刚想要往外走,安颜就带着傅时宴走进来,后面还跟着慕千帆和傅瑾乔。
安颜明眸弯起,“爷爷,我们回来了!”
毕莽看着傅时宴,眼睛潮湿,声音哽咽,“回来就好。快坐下吧,和爷爷讲讲你们是怎么遇见的。”
瞧着老爷子说话挺顺畅的,结果坐在那里,端着茶盏的手微微颤抖着。
鹿云笑他,“这是得了帕金森了?抖成这个样子?”
安颜憋笑,“爷爷,要不然我给你扎几针?”
毕莽正襟危坐,将茶盏置在桌面上,索性不喝了,“不用了,没什么事儿。”
安颜说着就准备拿包,“有些病就要趁着症状轻治疗,等严重了再治疗不但效果不佳,而且还容易引发其他病症。”
毕莽忙道,“我就是看到时宴回来,有点激动罢了,你别用针。”
众人哈哈大笑。
毕莽长舒一口气,紧张的情绪这才有所缓解。
安颜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毕莽带着薄怒指着毕展,“你个不孝子孙,昨晚你们就见过时宴了,也不告诉我和你奶奶一声,故意今天让我出丑呢!罚你到河边跟毕冲一起钓鱼,每人不钓上来十条,都不许回来。”
毕展轻笑,“爷爷,阿冲要是知道他被罚钓五条鱼,现在变成了钓十条了,估计要跳河了。”
毕莽看了眼安颜,“时宴留下陪我下棋,你们都去帮毕冲钓鱼吧,要不然午饭的鱼是吃不上了。”
安颜何尝不知道,这是故意把他们支走,他有话想要和傅时宴说。
于是,安颜同慕千帆、傅瑾乔还有毕展带着装备离开了四合院,去往河边。
屋内就剩下毕莽和傅时宴,鹿云则是到后院去采玫瑰准备做鲜花饼。
“还会下棋吗?”毕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