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送贺礼的人都回去了。
毕莽和鹿云被安排好房间,毕竟年纪大了,舟车劳顿受不住。
安颜哄睡了安安和言言,在他们的小脸蛋上亲了亲,才起身离开。
一入夜,安颜就负责哄睡,让他们习惯妈妈的味道,然后再丢给许婉清和周怡一人一个看着。
等着再大一些,安颜身体再养好一些,她就会陪着他们睡。
他们没有雇月嫂,毕竟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后,做事就格外的小心。
安颜下楼到客厅,慕少辞、慕博琰、慕千帆、慕少泽、毕展还有毕冲都坐在沙发上,正等着她。
看着安颜落座后,慕少泽将一个针管摆在茶几上。
他说,“这就是那晚季云冉注射到傅老狗脖子上的针剂。”
看着针管中的绿色液体,安颜眯了眯眸,“二哥,我现在要去你医院做检验。”
慕博琰点头,“好。”
话音落下,七个人就开着保姆车前往了医院。
安颜和慕博琰进了检验室,其余五人就在外面等着。
慕少泽双手穿进发丝中,“这一个月是我长这么大,活得最艰难、最绝望的一个月。”
慕千帆拍了拍他的肩头,“老四,你振作些。如果你没有及时赶到,时宴就被顾城铭当场杀害,而顾城铭也会逃之夭夭,之后带给我们的是无尽的隐患。现在没有找到时宴的尸体,也许是被渔船救走了。”
慕少泽看了眼他,摇了摇头,“但凡出海的船只,我们都问个遍、找个遍,根本就没有任何线索。”
慕少辞眸光深沉,“没结果才是好结果,这样小五才能有希望、有信念地活下去。”
毕展说,“你们找那种偷渡船或是海盗船了吗?”
毕冲也点头,“那种船只出没得很诡异,不像寻常的船只可能被发现。”
慕少泽眼底又燃起了希望,“到时候我再安排人查一查有没有那种船只出没。”
毕展想了想,“这事儿先不要告诉小颜,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检验室内。
安颜和慕博琰身着防护服,戴着防护面罩、手套检验针剂成分。
经过多次的分离、数据分析,最后得出结论。
这是一种新型的从未现世过的药液,注入十毫升就会让人血液倒流致死。
只是根据针管中剩余的药液含量可知,注入傅时宴体内的药液不过两毫升。
这让安颜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地。
慕博琰说,“这里面存在呋喃唑酮,会致人神经系统紊乱,但是不会致人死亡。”
安颜想了想,“二哥,顾城铭的组织以研究生化武器、贩卖人体器官、倒卖武器为赚钱方式。他们制造出这种药剂,极大可能要投放市场的,所以防微杜渐,我们要向上级上报申请生产大量的解药,以备不时之需。”
慕博琰点头,“确实是这样。我明天就和院长一起向卫生组织汇报这件事情,。”
安颜看着那针管发呆,好半晌,她喃喃道,“二哥,我觉得阿宴没有死。他还活着,兴许他没回来是因为他注射了这针剂失忆了,忘记了回家的路。”
慕博琰没有开口说什么,因为他不愿意说违心的话。
毕竟活着人最痛苦,她要带着无尽的思念去过余生。
他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安颜的肩头,岔开话题,“什么时候去做耳部手术?”
安颜看他,“一周后。”
转眼间,到了安颜做耳部手术的这天。
安颜转身看着一大家子人,心里暖融融的。
她对着大家勾起一个甜甜的微笑,“等我再出来,就不是小聋人,而是顺风耳了。你们可不要说我坏话哟!”
众人对着她做出比心的手势。
安颜笑笑,比了个心,转身进了手术室。
她躺在手术台上,感受着麻药缓缓推入到血管中。
很快,她在模糊之中看到了日思夜想的那张脸。
安颜想,要是永远的沉睡该有多好,最起码她会在梦里和他相遇。
安颜再睁眼时,已经在病房了。
她仍旧听不到,因为需要至少一到两周的恢复期。
她不急不恼,放松心情,闲来无事就会画一些画稿以备冬季的服装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