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是一个令人糟心的消息。
一个三天后就要被枪决的人,这个时间点自残,那无非就是不想死,想为自己求得一线生机。
傅时晏看出安颜有了心理波动,揉了揉她的发心,“乖乖睡觉,我去医院看看。坚决不能让安盈盈逃脱法律的制裁。”
安颜摇头,“我睡不着,我想和你一起去。”
傅时晏有些无奈,但是他知道安颜既然这么说,那就一定睡不着,会一直等他的消息。
“那好吧,我们一起去。”
两人又重新披上外套出了门。
抵达医院时,安盈盈已经做完手术被安置在单独的病房内。
她睁着双眼直直地看着天花板,一只手腕戴着手铐铐在床头的栏杆上,另一只手腕包扎着白色的纱布,内侧隐隐地渗出了血色。
正常情况下,监狱、拘留所不应该出现尖锐锋利的物品,那安盈盈是怎么受伤的呢?
安颜问医生,“她腕部受伤?”
医生点头,“病人情绪很暴躁,几近癫狂。她自己咬断了动脉,血流不止。”
自己咬断?
情绪癫狂?
安颜眯眸,安盈盈真的会自残吗?
这么自私的人绝对是怕死的,她这样伤害自己无非就是想要装疯卖傻向上继续申诉,希望能够借口有精神疾病来逃脱法律的制裁。
安颜看向李局,“我们能进去吗?”
李局点头,“可以,但是你们一定要保持安全距离,犯人情绪很不稳定,极具有攻击性。”
安颜颔首,“知道了。”
傅时宴和安颜走进去。
病床上的人没有任何的反应。
安颜站在距离病床一米的位置,“安盈盈,你以为装疯卖傻就判不了你吗?你放心,定罪后查出的精神疾病无效用,会维持原判的。自残也不能缓期执行,更不能让你脱罪。”
安盈盈脑袋机械地转向她,眼中皆是恨意,“你为什么还活着?你怎么不去死?安在礼那个蠢货要是当初把你弄死,我也不会有今天的下场。我还是慕家的千金,过着富足的生活,何必成为阶下囚!”
“你偷来的人生早晚是要还回去的。”安颜说。
安盈盈猛地坐起身,她双目猩红,“不公平,这不公平!明明慕家养了我二十年,为什么还要找你!血缘就那么重要吗?我哪里做得不好?”
“你基因就遗传了安在礼和杜欣兰,阴暗、自私、狠毒,勾引三哥、诬陷四哥、迫害我母亲的事情你少做了?”安颜不吐不快,“别以为别人都是傻瓜,他们只不过是在包容你罢了。如果你不做出这么多无耻的事情,偌大的慕家又怎么会容不下你?终究是你自寻死路!”
安颜淡漠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如果可以,我真想亲自送你上路!”
说完,她和傅时宴离开了病房。
安盈盈撕心裂肺地咆哮,“凭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安在礼该死!杜欣兰该死!安以柔该死!杨素华也该死!你们统统都该死!啊……”
她用力扯着手铐,却无论如何也扯不断。
她尖叫着,“我要把你们全都弄死!”
傅时宴带着安颜离开医院,驾车驶在回家的路。
他看出安颜略有所思,便将车子靠路边停好。
他扳过她的肩头,“颜颜,安盈盈还有三天就会被枪决了,这个人会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她不会再来害人了。”
安颜拧眉,“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阿宴。我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傅时宴郑重地说,“我派人看着她,一直到她上刑场。不要担心了,好吗?”
安颜点点头,“可能我孕期有些焦虑了。”
两人回到家,相拥而卧。
一直到中午,安颜才渐渐转醒。
她懒懒地翻了个身,却发现身侧已经空了,摸了摸,床还是温热的。
她坐起身,揉揉眼睛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