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颜，起来吃药了。”
安颜微掀眼帘，又再次闭上。
傅时宴手臂抄过她脖颈，将人扶起，将一粒小药片塞进她口中，再给她喂了口水。
他轻放下她，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换上家居服后陪着她一起睡。
翌日，安颜睁开眼睛，浑身酸疼。
她起身瞥了眼床头柜，水杯还有一板药，上面有一片已经空了，想来是傅时宴给她喂完了。
这时，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作响。
她拿起一瞧，是毕冲。
“老大！”
“怎么了？”安颜听到他焦急的声音，不免蹙眉。
“杜欣兰死了。”
“死了？”
“是的，凌晨三点在新湾大桥跳下，头部着地，摔在冰面上。发现的时候是在凌晨五点，已经死亡了。”
安颜问，“她生前见过什么人、接过什么电话吗？”
“我正在查，监控显示杜欣兰跳桥的时候没有一点犹豫，决绝赴死。”
“你把监控视频发我，有什么消息再给我打电话。”
“好的。”安颜穿上衣服，简单洗漱坐在电脑前。
傅时宴端着三明治和热牛奶走进来，“颜颜，吃早餐。”
“我等下再吃，你先放桌上吧。”
看着安颜手指在电脑上快速操作着，他问，“怎么了？”
“杜欣兰死了。”
傅时宴坐在安颜的侧面，看着电脑屏幕上调出来的监控画面。
杜欣兰穿戴整整齐齐的，走到桥中央，毫不犹豫地撑着栏杆就跳了下去，仿佛对这个世界没有丝毫的留恋。
这让安颜想起了在宴会上自杀的女人，还有跳楼自杀的邱叶。
她喃喃道：“杜欣兰平时划破了手指都要去医院打破伤风的，她怎么可能会自杀呢？”
她看向傅时宴，“还记得宴会的女人和邱叶吗？她们对死亡也没有一丝恐惧。她们三个很像。”
她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小师妹，想我了？”男人慵懒的声音传来。
“没有。”
“这么绝情？”
“你说一个胆小如鼠的人，自杀的时候没有一丝胆怯和犹豫正常吗？”
方舟打了个呵欠，“患有精神疾病方面的人自杀，他们往往都很平静，因为他们已经谋划很久了，死亡对于他们是一种向往和解脱。但是正常的人要是自杀，肯定会产生心理波动的，犹豫不定是常态。怎么了，谁自杀了？”
“杜欣兰。”
“什么？她那种人最怕死，怎么可能自杀呢？”
“她从新湾大桥跳下去坠亡了。”安颜拧眉，“全程冷静，没有丝毫犹豫。”
方舟不可置信，“她不会是中邪了吧？”
安颜眸中一亮，“你说催眠会不会控制人的意识？”
“像师叔那种特别厉害的催眠师是绝对可以的，控制的时间会特别长，其他比较厉害的催眠师，只能短时间控制人意识。”
安颜脑中快速回想宴会厅和高尔夫球场发生的事情，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顾涵在现场，最重要的是，她就是催眠师。
可是她没有催眠两个人自杀的理由啊？
安颜不经意瞥了眼傅时宴，脑子轰的一下子炸开了。
自从那时起，傅时宴就开始梦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