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韦空带着一位穿着邋遢背心头发不剩几根但也好不整齐的男人走了进来,“一周没见,对不起大家。”
不用多说,这应该就是白简。
“啊...”男人叹了口气,也不打声招呼,缓缓找了把椅子坐下。他单手靠在我们桌上,好像一点没注意我们,脸上的刀疤让人觉得不是个善茬,但嘴边好像能漏出来的哈喇子似乎又在做一次反复的叹息。
他少了几个牙齿,嘴唇也少了几块。口水确实会流出来,我能理解。
“韦空,”我一时不知道是先欢迎老哥的回归好,还是先招呼这个新来的流浪汉。“都坐下说吧。”
他这哈喇子也流得不像话。
身上有种异味,我熟悉,好像混杂着伤痛与悔恨的气息。
“白简,”韦空扶着他的背,“都回来了,就别这样了吧!”
韦空的声音里有种豁达的力量,好像在他眼里天大的困难也是可以随时迎刃而解的一样。
李淇给白简倒了杯水,然后作出一副老娘没心情陪你玩的架势,“白简,你回来不可能只是来叹气的吧?”
“我...”白简没有抬起头,但是放在桌上的颤抖的手忽然捏紧了拳头。
“白易在哪里?董莉又在哪?”白简忽然泪水崩溃,大力摇着韦空的衣领。“我的老婆孩子呢?我来见他们的,你答应我的...”
“冷静,冷静...我会带你去见白易的,但是在这之前请配合我们工作一下好吗?你也答应了我要告诉我们真相的!”韦空可能没有告诉他,白易已经死了,以谢易的身份。
看起来,韦空是坑蒙拐骗地把白简带到这来的。
李淇已经翻开了小本本,我给每人都发了香烟。
然后烟雾再一次弥漫了整个工作室,我顺过头去看韦空,他还是坐得那么...像是战时警戒一样,让我有责任,有力量。
但在这烟雾中,我好像越来越难看懂他的表情——已经失去了视野。
“都是黄一行那条老狗的主意!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白简枯瘦的双手奋力拍桌,然后大声哀吼起来。
“黄哥?”
“他是个狗屁的好警察!啥也不是!我就是被他坑了,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他!”
“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淇好像不吃发疯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