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这么做,是在给皇帝上眼药。”
周南山低声道:“此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我晓得。”
喝了杯热水之后,陈平安的脸色方才好看些。
“皇帝本就四处提防我,若我一直忍耐,只会被看作随手拿捏之物,对付这种人,要若即若离,不能过于顺从,也不能踩在底线,我今夜给他上眼药,反而会让皇帝的疑心稍微打消一点。”
“如今能让他放手托付去解决言国侯的人,只有我,就算是只看这一点,他也必须暂且忍耐,不会有事。”
陈平安笑道。
周南山看着他,不知说什么好。
这便是皇族之人的宿命。
明明与自己相差仿
佛的年岁,却偏要做出一副老妖怪的模样,否则连存活,都是一种奢求。
“随你。”
他说道:“现在可以说了吗,那个玉盒中,究竟是什么?值得你花这么大的代价。”
“鸳鸯楼的账本和名册。”
陈平安眉眼中仿佛溢出火光。
“我让老刘查了欧来雅的账册,当初状告我的那些人,并没有大量的购买记录,反倒是有人一次性买了不少,甚至远远超过她所需的量,你猜猜是谁?”
“鸳鸯楼的老鸨?”
周南山也是个聪明人,一点拨便明白过来。
“没错。”
陈平安冷笑道:“虽然下单的只是楼中一个无人注意的小厮,但这种诡异的订单,我一直都会安排人注意,发现那人购买后会让人运到城外一座废屋中,而后再趁没人注意,送回鸳鸯楼。”
“烟花之地购买这些玩意不是稀罕事,但这个量,鸳鸯楼根本用不上,现在你觉得,多出来的那些,是去到了谁手上?”
“所以……”
周南山想通了关窍,“那些人是受三皇子的指派?”
“正是如此,陈亮要登太子之位,必须要有大量的银钱,亏本生意他可不会做。”
“那些多出来的,绝不可能是白送,所以只要拿到账
本,我们就捏住了他的死穴。”
陈平安冷笑道。
“万事终有报,现在不是他说不玩就不玩了。”
周南山没有说话,反而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你作甚?”
“不想和你太近,你太阴险,我怕被坑。”
“滚犊子!”
陈平安有气无力的笑着:“还不快给我解药?真看着我疼死?”
马车上。
乾帝托着下巴,思索片刻,扭头问道:“他当真是风寒?”
“禀陛下,看症状八.九不离十,但据我所知,有些毒药也有这般效果。”
“是吗?”
“正是,不过陛下,他们一定是刚刚回到府中。”
“此话何意?”
“属下如今的实力,足以见微知著,在进门之前,殿下的卧房之中毫无人息,便是连心跳声都未曾听到,反而是在属下即将进门之时,里头才出现活人的痕迹,不仅是殿下,还有那个白衣少年,想必是赶着这个时间匆忙回来的。”
“嗯。”
乾帝似乎并不意外。
“那老奴一直想法子阻挠,便能看出来了,朕只是好奇,这时候,他们去了哪里?”
李公公没法回答。
乾帝笑道:“不管去哪都无所谓,很快就会知道了。”
“走,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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