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且扭曲的村子?!
日向彩铃目光呆滞,难以相信这番话是从火之意志理论考试场场高分的玄野胜口中说出来。
她看着玄野胜一头柔顺的银白色头发,以及俊朗的面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表达对村子的不满和叛逆吗?
可他一个天才,将来肯定会受到村子重视,未来很有可能成为一名赫赫有名的忍者,为什么会有这样危险的想法?
但听着玄野胜这样说,日向彩铃突然对其多了一份认同感,这是一种相当复杂的快感,玄野胜就像是她的嘴替,说出了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你大概很疑惑吧。”玄野胜笑着说道,“或许你还不知道,就在昨天,一名宇智波族的中忍找上了我,当街对我动手,其理由仅仅是因为我和瞳同学走得太近了,多么可笑的理由啊。”
“如果我只是一个实力普通的平民学生,可能已经被打成重伤了吧。”
日向彩铃纯白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玄野胜还有这种遭遇,不过联想到宇智波一族的嚣张行事风格,又感觉不是很意外。
不过他跟自己说这些干嘛?
玄野胜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继续说道:“很难想象,木叶这个火之意志盛行的村子,却处处存在着各种不公平的现象,豪门所拥有的特权,村子高层背地里的阴暗勾当,以及日向一族的分家制度……”
日向彩铃听到这里呼吸一窒,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本就破了皮的拳峰缓缓滴落下一滴鲜血都未曾察觉。
似乎是嫌弃刺激得日向彩铃不够,玄野胜又补充了一句————
“成为奴隶的滋味不好受吧,彩铃同学?”
“绷——!”
日向彩铃那紧绷的神经犹如弓弦被拉断一般,望向玄野胜的眼神充满了杀意。
这句话彻底践踏了她的人格与自尊,深深刺痛了她的灵魂!
仅存的理智被如潮水般的愤怒所吞噬,下一瞬,日向彩铃飞身上前,对着玄野胜的面门,用尽全力一拳挥出!
玄野胜面不改色,日向彩铃的动作在他眼中犹如慢动作一般,太慢了。
这种被愤怒所驱使,毫无章法的拳头,对他毫无威胁可言。
于是,他竖起了一根手指,就仿佛预判到了日向彩铃的攻击一般,坚不可摧地挡住了日向彩铃的拳头,身形稳如泰山,未曾动过分毫。
被一根手指头挡住了一拳,这个事实令日向彩铃接受不了,她大叫着,一拳又一拳挥出。
可这些拳头全部都被玄野胜用一根手指挡下,尽显从容。
几招过后,见日向彩铃依旧没有停下这种无用功的趋势,玄野胜只好进行反制,一拉一扯之间,将日向彩铃整个身躯压在了旁边大树的躯干上,不让她动弹分毫。
突如其来的制服,让日向彩铃呆滞住了,完全没想到自己在玄野胜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她知道玄野胜曾在实战课中战胜了宇智波瞳,并在那之后展露出了超出同龄人的忍者天赋,可她没想到两人之间的差距已经到了这么大的地步!
简直就像是一个大人欺负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一般!
联想到对方刚刚用一根手指接下自己所有攻击的举动,日向彩铃忍不住问道:“你到底隐藏了多少实力?为什么你会这么强?你隐瞒实力到底想要做什么?”
“同样的问题,我也想问问你,彩铃同学,面对自己被种下【笼中鸟】咒印的悲惨命运,你又想做什么呢,或者说,你又能做什么呢?”
玄野胜不答反问。
犀利的问题让日向彩铃再度破防,声音从喉咙中挤出来一般,怒声道:“你这种平民又懂得什么?!你只不过是看到别人很可怜,想装个好人样吧,那算什么?别笑死人了!”
“不要带着不负责任的想法去帮助别人啊,浑蛋!”
被种上笼中鸟咒印的那一刻,宣告着日向彩铃的人生不再属于她自己。
往后人生中的一切,都被高高在上的宗家安排。
每当看到宗家人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分家人的牺牲付出,并且有意无意流露出的那种高分家一等的傲慢神情,让她有一种想要狠狠将其踩在脚下,彻底践踏的冲动。
试问,当那些生来就拥有一切的宗家人,像分家人一样被剥夺自由与尊严的时候,能忍受得了这种屈辱与绝望吗?
玄野胜默默听着日向彩铃的怒呛与发泄,叹息了一声,幽幽说道:
“的确,我无法感同身受地理解你目前的心情,我也知道,带着不负责任的想法去帮助别人是一种很愚蠢的行为,很可能导致事态的恶化……”
“所以,我今天并不是特意过来安慰你的,而是来带给你一个选择,一个改变你命运的选择。”
一个选择?玄野胜他在说什么话啊?
日向彩铃眼中一片茫然,连玄野胜什么时候放开了她都没有反应。
玄野胜后退两步,转身来到一棵大树前,背对着日向彩铃说道:
“其实,自从忍者学校开学典礼以来,我一直都在思考一个问题,那便是,火之意志是否是正确的?”
从小接受的教育以及洗脑,让日向彩铃下意识想要反驳,话到嘴边却又被她硬生生止住,便听到玄野胜接着说道:
“不可否认,号称忍界之神的初代火影确实是个了不起的家伙,一己之力平定了战国时代,但是,火之意志的理念明明是要保护年幼的孩子们,可为什么依旧有源源不断的孩子们被送上战场呢?”
“还有,为什么一个宣扬着火之意志,以平等友爱,老一辈为年轻一辈铺路为理念的村子,又怎么会允许日向一族这种变相的【奴隶】制度存在?”
日向彩铃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