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今朝“嗯”了一声,没再言语。
沈燃瞧着他,似笑非笑:“问了这么多,你该不会是想要跟朕说,你知道那个孩子的下落吧。”
谢今朝也看着他:“如果臣要说是呢?”
沈燃笑了下:“实话实说,在沈漓还没有出家之前,只要能够证明孩子当真是他亲生的,那你毫无疑问是整个襄王府的大恩人,但如今的襄王自己膝下一大堆亲儿子,为争世子之位都快打破头了,他能把王位传给自己素未谋面的侄子?”
“你要敢把那个孩子推出来,那绝对就是襄王和他那一堆儿子的眼中钉肉中刺,至于能不能帮忙拉拢沈砾,要看那孩子的本事。”
“他绝不能逊色于当年的沈漓,至少让沈砾感到振兴襄王府的希望吧,否则,你觉得沈砾缺不缺一个十几年都没见过面的曾孙子?遑论不顾自己偌大年纪,殚精竭虑为他铺路了。”
“陛下还真是够敏锐,也够坦率。”
谢今朝也笑了:“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你觉得,如果是长宁的话,能不能让老襄王爷满意?”
沈燃扬眉道:“你真能确定?”
谢今朝道:“听陛下说完,基本八九不离十,就差滴血验亲。如果陛下觉得不稳妥,我们可以弄一滴沈漓的血来试试再说。”
“这倒不太难。”
沈燃沉吟道:“可这件事的关键因素全在谢长宁身上,就算真证明他是沈漓亲生的,最多沈漓多个儿子,沈砾再多个曾孙。沈砾也绝对不可能只因为这件事儿就跟朕站上统一战线的。”
“只要能证明身份,能不能说服沈砾出面,就主要看长宁发挥。”
谢今朝道:“如果可以更好,若是当真不行,对陛下也没什么损失,大不了我和赵元琢就硬着头皮接手禁军。”
“虽然这的确算是一个办法,可是以你的见识,你不会不明白,一旦挑明身份,又得不到沈砾的庇护,谢长宁的日子,可不会比如今更好过,他在襄王府那些人眼里会成为众矢之的。”
沈燃道:“你到盛京这么久,都没有任何动作,为何忽然提起此事?究竟是你的意思,还是……谢长宁想要认祖归宗?”
“是长宁想要为陛下分忧。”
谢今朝道:“陛下,您大可不必疑虑长宁的用心,如果他贪慕富贵,我不会一直带他在身边。他也不会从来都不对任何人提及此事。皇室血脉到底好做还是不好做,不止您清楚,我清楚,他也非常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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