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我随时都有可能继续陷入疯癫之中
卡珊德拉转过头,抬起枪口,毫不犹豫地打爆了沉思者阵列。她不能确定自己现在短暂的清醒是否是那混沌的力量在作祟,必须趁着还能保持理智的时候摧毁沉思者阵列才行,前一条消息或许已经发出,但她不会再让第二条亵渎的消息离开圣诫号。
这间珍贵的遗物火花四溅,那些在圣诫号上被无数虔诚的工匠与神甫维修过的元件此刻尽数毁灭。天鹰式内置纹阵的声音还在她的耳边一遍又一遍地警告着,机械合成音此刻听来却是那么悦耳。
但是,她还有一件事需要做。
“纹阵,开始自我销毁,摧毁任何你的记录中任何有关此事的记录与录像,不能让污染有任何可能性流出去。”
卡珊德拉·凡勒斯库斯冷静地命令它,纹阵在一阵沉默后回应了她的命令。
“明白,很高兴你能短暂的回复正常,穿戴者。与你同行的这段时间很愉快,自毁将立刻开始。距离完成还有四十秒,你可以利用这段时间自杀,否则我自毁时所带来的剧烈高温会令你生不如死。”
“那正是我想要的。”
卡珊德拉·凡勒斯库斯坚定地说:“我做了错事,我应当赎罪。我不知道帝皇会不会原谅我,但我必须惩罚自己的不忠与愚蠢——帝皇啊,请您保佑圣诫号上仍然忠诚的人”
她跪倒在地,开始无休止地于生命的最后时刻念诵帝皇祷言。
虚空中传来一声笑声,她没有听见。始作俑者快速远离了此地,星炬的光辉非祂此时所使用的形体能够承受的。祂还能在这个世界逗留的时间不多了,必须要趁着这最后的时间来让这世界变得更加混乱一些。
恐虐钟爱战争与杀戮,色孽喜爱欢愉与享受,纳垢只想研究瘟疫,播撒生命。但祂不同,祂没有目的,没有计划,没有规则。
祂只是想让世界变换不休。
那些侥幸得知混沌存在的凡人以为祂想毁灭世界——错了,如若毁灭世界的可能性真的存在,奸奇会不留余力地摧毁它。世界必须存在,如果世界不存在,祂的存在也将毫无意义。
祂并不为这次的临时起意的失败而感到懊恼——在祂的世界中,本来就不存在‘胜利’这一说法。所有人都在为胜利而战,但祂只想看见这世界在一片变幻莫测的火焰中燃烧。
星炬于此刻光辉大作,祂微笑着看了一眼它,随后便乘着至高天内涌动不休的汪洋迅速远去了,伴随着一阵愉悦的笑声,祂消失在此界,再无任何影子留存。
复仇号。
当星炬的光辉闪烁之时,何慎言终止了他和罗伯特·基利曼的讨论。
法师皱眉的模样让基利曼立刻站了起来——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他已经不敢再掉以轻心了。
在他看来,老师别的都好,就是不喜欢把话说明白这件事十足地令人头疼。别说解释一下了,他就算把事情做完也不会告诉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幸好他讲课不这样,否则基利曼估计自己现在可能还放不出来任何一个完整的魔法。
“老师,怎么了?”
何慎言看了他一眼,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坐下:“星炬刚刚闪烁了一下——被动的,有什么东西牵引了它。”
“会是泰拉吗?”
“不,我想不是。”
尽管说是这么说,法师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泰拉目前已经脱离危险了,网道已经被我彻底焚烧毁灭了。恶魔们不可能违背至高天的规则,强行地从一个已经没有出口的地方挤出来就算有叛徒现在敢于去突袭泰拉,也会立刻在千里之外被泰拉空间站的防御措施变为宇宙间的尘埃。”
“我真正担心的,是卡珊德拉·凡勒斯库斯和她的圣诫号还记得多恩的话吗?”
罗伯特·基利曼当然记得。
多恩之所以会给人以稳重的印象,不仅仅是因为他那张几乎从来不笑的脸,还因为他每次说话前都会深思熟虑,以确保自己能以最简短的言辞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罗格·多恩在那场会议上敏锐地指出了卡珊德拉·凡勒斯库斯和她的圣诫号所处的巴布洛米斯星系内的大裂隙正在以超常的活性活动。
“能牵动星炬”
法师突然冷哼了一声,他眯起眼:“距离巴布洛米斯星系还有一天半的路程,罗伯特还有一天半。”
他抬起头。
“中枢,发布全舰命令。更新任务,在抵达巴布洛米斯星系后,我们不会再与圣诫号进行对接。做好扫描准备,我要在圣诫号进入探测范围的一刹那便扫描出它的具体情况。”
罗伯特·基利曼轻微地摇了摇头,凭借着某种直觉,他已经对卡珊德拉夫人和她的舰队不抱任何乐观的念头了。尽管他希望她们能够活下来,但是
无论是基于理智的推测,还是从法师的反应上进行的猜测,他都不能自欺欺人地乐观起来。
他叹了口气,苦笑了一下——卡珊德拉·凡勒斯库斯与他是旧识,这位夫人之所以能在众多功勋卓著的海军将领中脱颖而出,成为先遣部队的指挥官,也少不了他的推荐。但是
“这场远征叫做复仇,罗伯特。”
法师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我们为了那些已死的人复仇,为了那些仍受着蹂躏的人复仇,为了那些被战火与黑暗吞噬的星球复仇也为我们自己复仇,而卡珊德拉·凡勒斯库斯,或许会在一天半以后和圣诫号上的船员成为众多牺牲者中的一员。”
基利曼抬起头,看见法师的眼眸正在闪耀着金光。
“那么,我们将为她们复仇。”他说。“无论始作俑者是谁。”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