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爷,要开议事……”
“公爷?”
门外,亲卫们推了好几下门,张之极也没回信,他们一下子冷汗都下来了。
猛地撞开门闯进来,结果就看到了是地上躺着的张之极。
“公爷!公……酒气……”
亲卫一嗅,发现张之极只是醉倒了,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赶紧搀扶张之极起来,然后看向四周,狼藉的酒坛,一地的稿纸,墨晕开了很多很多。
其中一人拿起来看了看,字都不清了。
但只能看到几个字“大明亡了”。
“这……”亲卫将字递给亲卫长,他看了一眼,表情几度变化,最后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走出来之后,这个亲卫轻声对卫兵长说:“要不,咱们举兵投降吧?公爷现在,也太……”
“闭嘴!公爷的事情,不是你能左右的!”亲卫长恶狠狠瞪了这货一眼,“越俎代庖的心思不准有,不然到时候谁也保不住你。”
“是。”这个亲卫便不再多言。
只是他们走后,原本还在床上闭眼的张之极,俨然睁开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他翻了个身,木木归拢到桌上的稿纸。
连他身边的亲卫,都没了抵抗心思,他真的能守住凤阳多久?
孙承宗那边……能赢吗?
……
徐州府境内,孙承宗的大军压了上来,但却在徐州附近阵地,遭到了一连串的阻击。
兵力越来越多,可战局却没有推进分毫,每天都有大量的士兵,死在了攻略阵地的路上,双方根本就不是在打一个量级的战争。
孙承宗麾下士气越发的低迷。
“督师,咱们还是别打了吧。”
“是啊!督师,我们连敌人的两百步都进不去,就算有炮,对方也有啊!我们每次一动炮,没一会儿,敌人反击就来了,开花炮弹一下打在咱们的阵地上,多少炮都不够消耗的!再来几轮,我的炮营就丢完了!”
“现在咱们和他们根本就不是对等作战!敌人压根没考虑过跟咱们打野战,而是跟咱们打垒断阵,野战生生变成咱们主攻,这叫什么事啊!”
孙承宗麾下无不牢骚。
孙承宗这边只能拿人命去填敌人的土垒、高地,就算自己用大炮还击,可对方也有大炮,而且射程更远,威力更大,自己的开花弹也有,但只能用葡萄弹。
而大顺的开花弹,已经进化成了雷酸汞做底火的铜壳炮弹,哪怕打不中人,散射出来弹片,依旧能伤人。
而且因为这些开花弹的原因,他们已经没办法执行大阵列对抗了。
只能被逼着散开阵型,放弃原本的战术,转而投入新的散兵战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