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没有结果。
但不妨碍下边各种动作。
军师回到自家的屋内,听着屋内小娃娃的读书声,不由得露出笑容。
他推开门。
娃娃抬起头,兴奋的叫到:“牙牙!你快看,我已经会写自己的名字了!”
“好好好!”军师闻言,表情也柔和了几分,一把搂住自家孙子,然后看这上边写,“何兜。”
他何建早年因为一场时疫,一家老小都没了,就剩下这么一个孙儿了。
稍微哄了两句,娃娃就去边上继续读书。
军师走进里屋,看到了瘸了一条腿的青年,正在编织竹篓。
“建老。”青年头也不抬的说,“事情不顺?”
军师何建叹息道:“你这个娃哟,谁的心思都瞒不过你。如你想的一样,那些人都是各有心思的主儿。
一开始大家势如破竹,自然欢喜。
但伴随着解州城下攻防失利,各家心思浮动,上边的只想着瓜分盐池,下边的只想着回来,没人是真心打仗的。估计也不愿意打仗。
而且,大同军被抹黑太重了,不管我怎么说,他们都一门心思认为,新顺国进来他们就没有赚钱的机会。”
“分润利益自然谁都想要,但他们能守得住?”青年头也不抬的说,“不过无所谓,暴动已经发生,他们怎么折腾是他们的事情。您老现在坐了交椅,就开始寻那些愿意追随咱们的人。
既然他们要分利益,那就陪他们分了。但该是咱们这一份的,就得拿到手里。
如此,才能在之后的混乱之中,有自保的势力与手段。”
“真不能让让步?”建老顿了顿,走到床榻边上坐着。
眼前的青年叫做关云天,也就是二十出头,却给人一种饱经沧桑的感觉。
这也跟他是个走街串巷的货郎有关,十里八乡的,也都知道他的身份。
但若不是之前一次无意中撞见这青年,居然读书识字,他愁自家孙儿年岁大了,多少得认点字,但又找不到教书先生收,就想着请这个青年来教孙儿读书,一来二去又被发展成宣传队的人,这才知道眼前之人,原来是新顺国发展出来的下线。
不过最近新顺国改制,关云天调动之后,从宣传队,变成了巡境使的校尉,算是他的顶头上司。
当然关云天并不以此倨傲,还是以之前的习惯,叫他建老。
总之,听到这话,关云天并没有太多神情变化,只是语气平淡的说:“咱新顺大王定下的规矩就是如此。
况且自古以来,都是盐铁官营,什么时候允许私人瞎搞?我是货郎,早些年还闯过外县,出了解州,哪怕是太原那边的盐价,都是咱们盐场拉出去的价格数倍之多。
大王要的是大同。而想要大同,粮、盐、铁,哪一样都不能太贵。
否则,百姓会怎么看待新顺国?
咱们可不是那些勋爵贵族,他们打仗卖命,说不定未来能挣得功勋,咱就是一个瘸腿货郎,你是个老盐工,你家孙儿如果运好,或许能读个几年书。
但之后呢?如果你不能给你家孙儿挣到铺平台阶的砖,他靠什么往上爬?
盐场这边的暴动,就是咱们给上边交的进身之阶。
如果我们能成功,你家孙儿也就能蒙你的荫蔽,搏一搏秀才。
新顺国的秀才,可不是大明酸秀才,新顺国的秀才是可以参加选吏的。只有选了吏,才能为之后选官铺平道路。
我知道你最近总是想托我照看你家孙儿,想要让这小子认我做干爹。
但有些时候,香火还是继承在自家门楣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