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让他们跟着我们去复仇,明军越乱,咱们就越强,只有这样,才能一直立于不败之地。
至于这些银子,别他娘的把自己真当地主老财了!咱们砸的就是地主老财!你们总不想犯了大错,当扑满被砸了吧?
要知道,我都不敢保证下边的军纪,还得不断跟你们说,跟你们谈。
你指望你们哪天不当兵了,自己收到的钱财,能守得住?
想要守得住,等咱们打进北京,给你们封了公侯,到时候你们的财才算是守得住!
现在,就当他们是一堆石头,拿出来买耕牛、买犁耙、买锄头。
铜的换成铁的,铁的换成钢的。
然后整个天下当做咱们老王家的地,地他娘的不耕,不翻,你们指望好收成?”
“三叔教训得是!”王信不住点头,作为这批人年岁最大的,他也是相对理性的。
王三已经很顾着他们了,还不断地跟他们循循善诱。
王二就不一样,看他们不爽会打会骂,但更多的时候就是一脚,让他们多少有点没面子。
毕竟身份开始转变了。
不再是简单的农人了,是起义军的将领,要不是王三压着王二不搞大肆封赏,指不定王家这十几个人,都他娘叫上侯伯之名了。
所以王信越发确定,如果哪天王二没了,王三自己得跟紧些。
尤其是王三的逻辑,思绪,一直相当清晰。
就是规矩多,但规矩被他今天这么盘了一番,好像很在理啊!
他们造反的目标就很明确,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但皇帝拉下来了,谁去当咧?
他们?王二?还是王三?
王信仔细想了想这些日子的经历,好像王二除了撑杆擎旗之外,剩下的全是王三在指挥。
他才是整个大同军的核心。
规矩、秩序、后勤、分配,无一例外。
“对了三叔,您找我们来,是为了什么?”王信想到这里,赶紧将有点偏的话题引回来。
王三这才拍了拍脑袋说:“差点忘了,寻你们过来,是要给你们定花名册。你们有多少人马?手下有什么功勋?
还有推荐一下你们这一次打仗优秀的小子,来我这里深造学习。他们都是未来给你们打下手的干事。
我也不能上前线,不过我这里弄了不少兵书、还从里头抓到了几个曾经有幸去过战场的读书人。
都去跟他们学学。以后咱们大同军如果要扩军,肯定先给他们升迁安排。
他们升百户、升千户,你们也会跟着升千户、升镇抚使。
都是你们的人,他们越优秀,你们升得就越快。
咱们十七个,都是一本宗谱写出来的亲人。
这一次咱们造反,明廷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咱们,说到底现在咱们都是九族上的蚂蚱,更应该同心协力。
而且外头来的流民成分复杂,他们势力一旦太大,咱们在军中的话语权就低。
因此,我虽然不上战场,但甲胄什么的,你们银子物资到了,我先给你们安排,你们强了,咱们王家才能屹立不倒。”
王三这话说得没毛病,都是同宗亲族,这个时代没有什么比这玩意儿更能凝聚“同一个姓氏”的人心了。
果然,他们一个两个都动容,哪怕是王池,也十分感动。
理念再不合,多少还是要顾念亲情的。
很复杂。
但这就是为什么王三举的旗帜是大同,而不是共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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