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连翘一惊,酒彻底吓醒,快步走过去,挡在裴斯墨面前,季聿白落下的第二拳,生生止住。
她这么一拦,裴斯墨反应了过来,口中有了血味儿,他扭过头,向季聿白挥拳,一拳头生生砸在季聿白的眼睛上!
季聿白被他给偷袭,神色愈发冷凝,林连翘没拦住,两人就缠斗在了一起。
“住手!”林连翘愤怒地大声喊,“季聿白!裴斯墨!”
对彼此愤怒到极致的两个男人压根没有听到林连翘的话,双目猩红。
可季聿白到底是练过的人,裴斯墨除了第一次揍了他一拳,接下来就没碰到过他。
反倒是裴斯墨,他被季聿白打了好几下,胸口,腹部,都挨了好几拳。
裴斯墨那肯服输,就算是被揍,也得顶住,他拿拳头打不过季聿白,就拿头顶。
林连翘气疯了,左右看了看。
“啪啦!!”
一道巨响。
林连翘推翻了走廊摆设在镂空展示柜上的花瓶。
碎片落了一地。
季聿白和裴斯墨终于停了下来,齐齐看向满脸阴沉的林连翘。
眸中带火的林连翘声音冰冷,“还继续打么?”
裴斯墨推开季聿白,跑回林连翘的身边,“姐姐,你别生气。”
季聿白就这么远远地看着她,眼睛处多了个拳头大的青淤。
林连翘根本不看他,只问裴斯墨,“疼吗?”
裴斯墨凉凉扫了一眼站在对面的季聿白,点头,“疼。”
没怎么表露委屈,但他脸上挂了彩,向来直挺的腰背此刻也弯下来,明显是很疼了。
“去医院。”
林连翘带着裴斯墨就要走。
西装革履却异常狼狈的季聿白忽然开口,“林连翘。”
“我也受伤了。”
“很痛。”
林连翘脚步顿住。
以前林连翘一看到他身上有伤口,就会很心疼地让他去医院,哪怕只是手背出现了裂口,她都会拿着药膏追着他上药。
所以季聿白从来不会对她喊疼。
他有恃无恐,在林连翘面前为所欲为。
而现在。
林连翘在问另外一个男人痛不痛,对他的伤不闻不问。
季聿白内心燃烧着火,顽固的看着林连翘的背影。
“有病就去治。”林连翘声音淡漠,“我还没怪你打伤了我的人。”
季聿白眼睛瞬间充血。
她的人?
裴斯墨究竟是她什么人!
林连翘带着裴斯墨离开,季聿白还站在那儿,动也不动。
拐角处看了整场戏的晋津言这才走出来。
“没想到林连翘回来之后,性格竟然变得这么强势了。”晋津言轻轻啧了一声。
季聿白淡声问,“喝酒了吗?”
“没,怎么?”
将手中的钥匙扔给他,季聿白语气不咸不淡,“跟着她的车。”
“你疯了?他们明显是男女朋友,阿白,她已经不喜欢你了。”
“那又怎么样?”季聿白反问,眸中压抑的疯狂更胜,“她喜欢上我时,我也没爱上她。”
“现在换我追她而已。”
季聿白语气淡淡,“裴斯墨那个小杂种要敢再多碰林连翘一下,我一定弄死他。”
晋津言:“……”
为了保证裴斯墨的生命安全,晋津言舍命陪疯子,跟在林连翘的车屁股后面,到了医院。
季聿白压根没有想掩饰的意思,林连翘带着裴斯墨去哪里看诊,季聿白就去哪里。
他宛如自虐般看着林连翘为裴斯墨奔波,为裴斯墨询问医生他的伤势,为裴斯墨拿药。
不到二十岁的小崽子,只会像个等待照顾的婴儿,跟在林连翘的屁股后面,一句一声姐姐地叫。
“他自己没长手吗?老子打的是他肚子,他的脸,不是他的手脚。”
“这么喜欢被人照顾,你说我该不该废了他的手脚,让他永远躺在床上被人照顾?”
“……”
季聿白冰冷的注视,一旁的晋津言听着他的危险发言,唇角抽了抽。
陷入疯狂嫉妒的男人,总是显得不可理喻。
“你要不要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女朋友为受伤的男朋友奔波,不是应该的吗?”
晋津言分析说,“林连翘新谈的这个小男朋友,看上去还明显比她小了好几岁,有些男人心理年龄总是很显小,不够成熟,林连翘她温柔细致,多照顾他也是应该的。”
季聿白:“……”
他扭动脖子,凉凉扫视晋津言,晋津言耸了耸肩,“我说得不对吗?”
“不会说话你就闭上嘴。”
“林连翘看过来了。”
季聿白:“……”
裴斯墨和林连翘看完医生,拿了些药之后,就离开了医院。
裴斯墨还在林连翘面前给季聿白上眼药,“姐姐,他也被我揍了好几拳,你担不担心他?”
“我担心他干什么?”林连翘平静说,“他有的是人担心。”
林连翘把裴斯墨送到公寓楼下,对他说,“回去之后先把药吃了,洗澡时注意伤口,好好休息,把伤养好了再去公司。”
裴斯墨乖乖点头,“好的,我都听姐姐的。”
“可我自己洗澡会有些困难,姐姐……你要不要……”
话还没说完,林连翘无情地把窗户给摇了上去。
裴斯墨:“……”
真是个无情的女人。
他哼哼了两声,双手插兜,看向不远处一直跟着的车。
裴斯墨唇角轻轻勾了勾,摸了一下自己的伤口。
那车走到他的面前,车窗摇下,季聿白那宛如能杀人般冰冷如寒霜的凌厉眸子看着他。
“前男友哥。”裴斯墨不紧不慢地喊了一句,“别再打扰我和姐姐了,你这么纠缠,只会让姐姐对你更加厌烦。”
“前男友就该死在回忆里,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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