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唏嘘了一会儿。又回到装修,陈瑜拿出上次家居展她收集的资料和拍的照片,说了自己的的喜好和想法,程烨一一记下。然后又说,等一会儿,到我装修好的房子看看吧,我和我的客户说过了,他们挺欢迎我们过去的。
陈瑜听了挺开心,“好的呀,还能在小区里认识几个朋友。”
钟瑖看着程烨纯熟应对他们的样子,想着,要是五六年前,她能有这种应付客人的手段和情商,也不至于在画坛都混不下去,铩羽而归。
因为不谙世事,拒绝画坛的潜规则,所以不得不离开心爱的画笔。走投无路之下,转行装修,生活所迫之下,硬着头皮历练了一番,终于学会了所谓的处世之道,可惜当初的技艺早已丢失,再也做不会画家了。
钟瑖小时候有个邻居,名叫阿明。他自幼便对画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师从一位当地的画家,学习刻苦,进步神速,在同年龄段的孩子中已经略有小成。
时光荏苒,阿明到了高中毕业的年纪。此时,他面临着人生的一个重大抉择:是继续追求自己的画画梦想,还是听从父母的安排,选择一个稳定的大学专业。在父母的威逼之下,阿明最终选择了后者,进入了一所大学的会计系。
毕业后,阿明在父母的帮助下,找到了一份旱涝保收的国企工作。然而,他的内心仍然渴望画画,于是他把所有的空余时间都投入到了这个爱好上。他常常独自一人在画室里,沉浸在自己的创作世界中,忘记了时间的流逝。有时候,为了一幅画的完美,他会反复琢磨、修改,直到自己满意为止。
阿明的父母对他的选择并不理解,他们认为画画是不务正业,希望他能够放弃这个爱好,早点成家立业。然而,阿明却不愿意放弃自己的梦想。在父母的压迫下,他索性搬了出来,在一间租来的画室里,专心致志地画画。他的画作也渐渐地有了名气。
钟瑖有次去阿明的画室玩,看到他自由自在地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被父母压迫下学习苦不堪言的钟瑖不禁羡慕万分,说自己也想学阿明,做自己喜欢的事。
邻居不以为然地说道:“曾经,我也以为画画是一件非常单纯的事情,只要把画画好了,自然什么都有了。可是,当我真正以画画为生的时候,我才发现,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现在,我只能把三分之一的时间和精力放在创作上。其余的时间,三分之一要用来教学生,因为画画收入不稳定,只有有稳定的学费入账,我才能心无旁骛地画画。”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剩下的三分之一时间,我还要和各种各样的人应酬,有画商,有老板,有学生家长,还有消息灵通的人或者方方面面的有力人士。不然的话,我就会消息闭塞,闭门造车,纵然画出惊世名作,也无人问津。”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似乎在嘲笑自己曾经的天真和单纯。“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的很怀念那些没有任何负担和压力的日子。那时候,我可以随心所欲地画画,不用担心任何事情。可是,现在,我却不得不为了生计而奔波,为了所谓的成功而奋斗。”
我静静地听着他的诉说,心中充满了同情和理解。我知道,他并不是在抱怨,而是在表达一种无奈和迷茫。在这个现实的社会中,很多人都不得不为了生计而放弃自己的梦想和追求。
钟瑖认识那人时,他已经年过四旬,却依然孑然一身。他是一名画师,收入虽然比打工族高点,但也算不上富贵。在这个看脸的时代,他五短身材,相貌一般,又有哪个女孩看得上他?
有人说他眼光高,画画的人,喜欢漂亮,美人画多了,庸脂俗粉自然入不了他的眼。可漂亮的美人追求者众,身价自然水涨船高。他这个邻居,虽然收入比一般打工族多一些,可毕竟离大富大贵还远,再加上学艺术的,性情多少有些怪癖,他自己又五短身材,其貌不扬,自很难引来女子的青睐。
不过正缘虽然一直没有,但也不缺露水姻缘,他的画在当地也小有名气,手头又些钱,所以也吸引了一些文艺女青年,只是厮混之后,总没个结果。这样一来,更没正经女孩愿意嫁他了。
邻居的说法是,他要学画,要应酬,要教学生,哪有时间卿卿我我,真的结婚了,要养家糊口,必然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把心思全放到画画上。
其实,玩艺术,无论是美术还是音乐,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它需要天赋,需要沉得住心,耐得住寂寞,不被外面花花世界的诱惑所影响,还需要有一定的家底,才能熬得住初期没有收入的那些年。最后,还需要有灵珑的社交能力,才能把自己的作品推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