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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皇帝少弱不堪持国(1 / 2)

把刘舍召来,本打算联合当朝丞相,给天子荣一个下马威;

结果,显然是窦太后碰了一鼻子灰。

一来,是刘舍这个丞相,身份实在是太过于特殊了些。

不同于汉家过往,那些个要么有武勋、要么有能力,又或是有资历的丞相刘舍这个丞相,几乎完全就是凭借忠于天子四個字,才做上汉家的相宰之位。

这么一个人,管你是太后还是太皇太后,让他帮你去对付汉家的天子?

若是少弱之君,桃侯家族或许还会审时度势,选择做一个识时务的俊杰。

但换做是刘荣换做一个已经拥有三年实习经验的成年天子,桃侯家族,却绝不会在这样的原则性问题上犯错。

别说是犯错了;

就连含糊其辞、置身事外,都不大可能是桃侯家族会做出来的事。

二来,则是刘舍这个丞相,本身也还处于才刚交接权利、还并未完全在相府站稳脚跟的开局阶段。

虽然说不上新官上任三把火之类,但刚上任不久的丞相刘舍,无疑会对这样的原则性问题更加敏感。

本就是站队专家:桃侯家族出身;

再加上才刚担任丞相,还没完全站稳脚跟,需要天子荣为自己提供一定的支持;

刘舍脑子冒泡才会跟窦太后胡闹!

更何况刘舍,是大行天子启钦定的托孤丞相是大行天子启自知寿数无多的前提下,专门为政权交接而任命的托孤大臣。

这么一个人,反过头来联合窦太后对付刘荣,且不说这个选择本身对不对、蠢不蠢;

单就是朝野内外,乃至天下人的唾骂,也能把刘舍喷个半身不遂。

先帝托孤,你就是这么对先帝的继承人的?

小人!

结合此间种种,刘舍严词拒绝与窦太后同流合污,甚至不惜以下犯上,当面斥责窦太后,也就是可以预见的事了。

对此,窦太后自然是很快便想明白了个中关节。

但在刘舍离开之后,止住哭声的馆陶公主刘嫖,却开始发动自己的终极技能。

禁奥义!

背后蛐蛐

“瞧瞧瞧瞧!”

“阿启合眼这还没两个日头呢,我汉家上上下下,都快被太子给搅翻了天!”

“刘舍一届佞臣,若非太祖高皇帝垂怜,就算桃侯一脉能苟延残喘至今,他刘舍也得叫项舍!”

“当着母后当着太皇太后的面,愣是一点体面都不给留?”

“若母后坐实,日后还不让他刘舍反了天了?!”

刘舍还在的时候,刘嫖只顾着一个劲儿的哭。

待刘舍走后,刘嫖也依旧象征性的哭了一会儿。

但在漫长的等待,却依旧没有等来母亲窦太后的安抚、劝慰后,刘嫖也终于露出了鸡脚。

却不料刘嫖义愤填膺的一番话,只惹来窦太后阴恻恻一声告诫。

“当今皇帝,还不曾有子嗣。”

“又何来太子?”

一听这话,刘嫖这才反应过来:在过去,自己又想亲近,又舍不了。

窦太后提醒的委婉,长乐宫又足够安全,刘嫖并不担心这话会传出去;

可若是换个地方,刘嫖唤当今天子荣为太子,那可就是一件看似可大可小,实则却必定会被刘荣无限放大的把柄

“女儿知错了”

“女儿,这不也是关心则乱嘛?”

“皇帝,实在是对母后太不恭敬了”

知道自己的禁奥义砸偏了位置,刘嫖也不急着串联小技能,一边为自己小心开脱着,一边耐心的等待起了技能冷却。

同时,再也不忘观察起母亲的神情变化,看能不能找到其他机会。

对于刘嫖心中所想,窦太后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

更可能,是不愿意知道。

只是无论如何,窦太后此时的注意力,都已经不在刘嫖身上了。

“桃侯,是大行皇帝专门为皇帝留下的柱石重臣。”

“有今日这般反应,虽是过火了些,但毕竟是桃侯;”

“做出这等事来,也实属寻常。”

“我现在担心的,是皇帝身边,究竟是只有一个刘舍如此,还是除了刘舍,还另有更多人”

听闻窦太后这番话语,刘嫖顿时闻炫音而知雅意;

眼睛贼溜溜一转,旋即试探着开口道:“皇帝,还不曾行冠礼”

“按祖宗定下的规矩,一日不行冠礼,便一日不算成人;”

“不曾成人,便不得临朝亲政?”

分明是一个客观事实,刘嫖说出口时,却反而带上了询问的语调。

母后,是如此打算的吗?

却见窦太后闻言,先是轻轻一点头,旋即又唉声叹气着摇了摇头。

“按祖宗的规矩,确实如此。”

“未行冠礼、不曾大婚,便不得临朝亲政。”

“而今皇帝,虽年已及冠,却并不曾行冠礼。”

“大行皇帝尚在之时,倒也曾定下章程:明岁开春,太子加冠大婚。”

“但眼下,大行皇帝宫车晏驾”

“只是祖宗的规矩,不单是针对皇帝。”

“便是太子储君,若未及冠,也是不得掌政监国的。”

“但皇帝,已经掌权监国三年;”

“要想让皇帝,把捂了三年的大权吐出来”

听出母亲果然有此意图,刘嫖心下当即便是一喜!

顾不上擦去面上泪痕,只激动起身道:“母后懿旨一封,皇帝,莫还敢抗命不成?!”

与刘嫖的喜形于色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窦太后那古井无波,又更像是无可奈何的淡定面容。

“我让皇帝交权,皇帝,大抵是不敢抗命的。”

“但皇帝让堂邑侯就国,我,又能说什么呢?”

“若这只是皇帝的意思,我倒还能以太皇太后的身份,好生压一压皇帝的气焰。”

“可这件事,分明是大行皇帝临终前的嘱托,甚至很可能留有遗诏”

“更何况皇帝,以储君之身太子监国时,本就不曾及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