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卓靖关就是三号大陆最靓的仔。
平时看不到人影的城区,有人来组团看他,甚至还有个小朋友给他一朵花,说他这个新娘子好威武,同学们都好羡慕。
理论课上,小学老师特意调整了课堂内容,着重给他们讲解突变,特别是后天突变。一般后天突变的都是成人,往往突变不完全,例如突变成腮式呼吸,但并不能长出呼吸腮就需要手术做出呼吸腮才行。
实践课上,他们参观了后天突变实验室和辅助手术室。同时来参观的还有大陆上所有的学生,特意被他们老师带来,以卓靖关为教材,讲解后天自发突变,且卓靖关接受了一次更全面的体检。之后,他们还赠送了卓靖关一个大浴缸。
晚上,宁破城毫不留情地去系统空间睡了。卓靖关任劳任怨地给宁破城按摩之后,在鱼缸里放满了水,在水面上盖了一条大浴巾,舒舒服服地睡了。
而宁破城,看到自己的玛丽苏大床变成了美人鱼住的珍珠扇贝床,周围的景象也变成了色彩绚烂的海底世界,站了好久。然后他什么也没说,躺在珍珠扇贝大床上睡了。
睡着睡着,他忽然醒来,坐起来对四筒说:“到底发生了什么?给我看一眼回放。”
四筒忙解释:“二虎刚被大鱼叼走,我就和他失去了联系,副本系统说因为结局还没确定,怕我影响剧情的发展。这个副本系统有点叼啊……”
“快点给我看!”
“副本系统正在给我拷贝。这个副本系统一点也不友好……”
“哪有友好的副本系统。”
“也对,都是你编的程序,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把这个副本设计得那么难……”
当初为什么?时间太久了,四筒不提,他都要忘了。也许是和主系统决裂的时候,为了报复,才设计的游戏;也或许,是他自己也放弃了,认定不能从游戏中解脱,所以,就让更多的人陪他一起受苦吧。
“为什么拷贝个回放要用这么长时间?”
“副本系统说在打码,大鱼第一口就把二虎的泳裤咬断了。”
“……”忽然不那么想看了呢。
终于,回放传了回来。宁破城躺回珍珠扇贝床,拉上水草床幔,慢慢地看着。
然后他点了快放。
是因为在前面的很长时间里,卓靖关都是死的。或者说像是死了,但也不能完全确定,因为他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系统却没有收到他已经死亡的信息。
那条变异虎鲨还是个小孩子,不能把卓靖关这个大个子整个吞进去的能力,只能一口一口地嚼,东一下西一下的,把卓靖关咬得缺胳膊断腿,破破烂烂。吃得差不多了,就把卓靖关顶来顶去、甩来甩去地玩,等感觉饿了,就再继续吃。
卓靖关大概被吃了八个小时以后,基本上不剩下什么了,他却忽然抽动了一下。当然,主要是骨头抽动了一下,毕竟上面还连着一点筋肉。
那抽动很弱,变异虎鲨并没有注意到,还在把他咬在嘴里甩来甩去。然后,卓靖关手里突然出现一把乌木发簪,向变异虎鲨扎了过去。
那一下力量并不大,但变异虎鲨还是感觉到了异常,松开嘴,让卓靖关缓缓沉下去。它则跟着卓靖关,看他发生了什么?
卓靖关没在干什么,他只是想让变异虎鲨放开他,因为他被咬得太疼了。他收起乌木发簪,趁这个机会,长肉。
变异虎鲨终于发现了异常,它的食物开始长肉了?那岂不是意味着,它得了个聚宝盆?反正就是可以一直吃的那种。它尝试又咬了一口,被卓靖关踹开,因此它只咬掉一点。嗯,味道没变化,真好。
但是食物不老实,开始踹它了。它打算再咬一口,不咬太多,只是吓唬吓唬它的食物。然而它的食物又狠狠踹了它一脚。
之后的大概十一个小时内,卓靖关就一直在不停地长肉,不停地被变异虎鲨咬掉肉,不停地与变异虎鲨搏斗。卓靖关的肉越长越多,碎掉的骨头也长了回来,渐渐变得完整。变异虎鲨被打得越来越痛,它不想玩了,它想回家找妈妈。但是卓靖关反而不放它走,与它正式打了起来。
他们打得波翻浪涌,当然最后是卓靖关惨胜。他骑在变异虎鲨身上,说:“带我回去。”
变异虎鲨居然听懂了他的话,背着他往回游。变异虎鲨游得极快,但它有点路痴,还是卓靖关给它指点了位置,这才赶在宁破城跳进海里,还没淹死的时候,把他救了出来。
也就是说,卓靖关不仅发生了自发突变,他还突变得非常完全:不仅能在水中呼吸,还能与鱼类交流,并且具备了鱼类所具有的定位的能力。
四筒和周冠怡也坐在一起看回放。他们着急知道结果,比宁破城快进的速度要快,早就已经在大呼小叫了。
周冠怡说:“二虎这也太牛了吧?!”
四筒说:“有点不符合常理的牛啊?”
“游戏里你还想符合什么常理?”
“游戏设置也要逻辑自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