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鲁揣着徐克的信,有些心虚,毕竟他们在谋划刘升。
大街上看谁都像是盯着他们的探子,二人出城飞快地骑马返回营地,看了看吴泽还在熟睡,这才放下心来。
对着周边心腹亲卫道:“我与李大人商讨下军务,你们守好营帐,任何人不得入内。”
进了营帐,巴图鲁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拿出信却不敢打开,看了半天喃喃自语道:“这特娘的,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
本以为耶律大石都准备好了,他们跟着后面打打酱油,混个从龙之功,不曾想他们是主力。
这是直接要反叛啊!还要说服吴泽与他们一起。
巴图鲁目光流转,在不停的思索,如何做才能使自己最为安稳。
跟着吴泽前去太原,新成立的重骑,刘升肯定想要检阅,而他这个都头不出意外肯定要和刘升碰面。
他不敢保证,刘升能不能认出他。
而他现在的身份很是尴尬,在刘升的眼中,他应该在矿区挖矿,先前吴泽招聘他们做骑兵,但翻过年后,吴泽带着一身伤回到了朔州,又将他们解散,随即又招聘而来,虽没细说什么,但他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些问题。
至于吴泽先前给他的保证,他是一个字也不敢信,毕竟吴泽有些癫狂,他说的话,哪句真哪句假,况且那刘升是什么人?换个名字,刘升就认不出了?那也太小看他了。
此刻为了活命巴图鲁的脑子快速的思考着对策,对着李东道:“如今天下已有乱象,女真和我契丹打,宋人也打我契丹,而刘升打宋人,到处都是战乱,而吴泽并非明主,跟着他丧命也是迟早得事。”
“不如我们带着这5000骑兵北上草原,裹挟几个部落远遁漠北,等他们三家打出个结果,我们拥有这五千重骑,无论投靠哪方都会受到重用,若是三家打的筋疲力尽,我有五千重甲,这天下,我未必坐不得。”
李东瞬间明白了巴图鲁的意思,这货想跑。
但他有跑的本钱,吴泽的这支重甲骑,本就是以他的千人队为基础打造出来的,全军上下得军官基本都是巴图鲁的旧人。
巴图鲁若想跑,不敢说5000人全部遵从,但带走个三四千应该问题不大。
李东并没有反驳,而是点头称赞道:“将军所言有理,此地非久留之所。”
闻言巴图鲁直拍大腿道:“那还等什么?趁着吴泽酒醉,我们直接跑路。刘升麾下又没骑兵,想追都没得追。”
李东拉住想要收拾东西的巴图鲁道:“将军,可你想过一个问题没有?就算我们带走了大部分的将士,我们拿什么去供养他们?”
刘升给出的粮饷十分丰厚,哪怕军士们饷银不要,愿意抛家弃口,跟着我们,但人吃马嚼,装备维护,这些都需要钱粮支持。
我们远遁漠北,无需一年,这支重甲骑就废了,将军出山的本钱就没了。而刘升能练出一支,又岂能练不出第二支?所以我们目前对刘升而言很重要,但又并不是十分重要。
至于将军担心的问题,以刘升的城府,即使看出什么,只要将军听话,在没有第二支骑兵之前,刘升必然会睁只眼闭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