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军主帅在战场上最重要的事,就是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成果。
但倘若和政治扯上关系,那就别当另论。
他本就是随种师道从辽东战场上被童贯以怯战罪名撤下来,应当回京城接受调查。
但官家莫名其妙的一道圣旨,又随种师道一起攻伐刘升。
一切当以种师道为主,而种师道又不知领了官家何等旨意去往关中,而他却被监军要求北上,结果种师道在关中搞得腥风血雨,弹劾的奏折,已经多到数不胜数。
原本他是对这个计划抱有十分的信心,否则也不会令2000人出发,去拖住刘升,但此时城中响起了炮声,让他想起来折可求的告诫,不禁有了丝犹豫。
是冲还是退?原本他是想着有便宜就占,没便宜就走。
一切都在他念头之间,可当参军点明城中忠于大宋的豪绅士族已经起事,他若放任不管。
传扬出去,朝中的士大夫必能活撕了他,从而连累种师道。
这时候有没有诈已经不重要,他必须要往前冲,即使是失败,他依旧罪责难逃,但能不牵连种师道。
嘴角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但也没有直言只是道:“不是说太原有人出来吗?那必然是我军内应占领的城门派出来接应我等。
只需片刻远离太原的视野询,带来询问问一番,便可知城中情况”。
见韩行发话,众人也不再多言。
不多时,先前严士派出城寻找宋军的几人被押到韩行面前。
一参将问道:“城中情况如何?那刘升可还在城中?“
那人想起自家大人还在城中厮杀,顾不得其他道:“先前刘升的侍卫带着2000人出城,不知所去,随后刘升又带着三千人走了,这就是刘升全部的人马了。”
随后反问道:“我家大人已按照约定打开城门,诸位将军为何在此?”
一千夫长直接拉开参将道:“我且问你,既然你说刘升兵马已全部出城,先前城中响起炮声为何?既然你家大人已拿下城门,为何此时城中喊杀声不断,这是在与何人交战?你是否亲眼看见刘升出城?”
“不准想,快回答我。若有一丝迟疑或与我等掌握的情报不同,我等直接退走。”
那人也算有几分机智,避重就轻道:“此时在城中与我们交战的,是先前被折家军打散的新兵。
据我们家大人讲,乃散兵游勇也不足为虑,此时不过仗着城坚利炮在城墙上负隅顽抗。”
诸位将军兵强马壮,那群散兵游勇定然不会是我大宋的对手。”
“行了你且退下吧!”
韩行开口道:“诸位准备准备,我们进太原。无论是否有诈,我们只要占据城门当立于不败之地。”
最终韩行还是想赌一把,就算有诈他也能跑出来,不过损失多少问题,只要他进了太原,朝堂上的士大夫就没话讲。
只要不是全军覆没,那就是利大于弊。
......
岳飞此时坐在一处山坳处,啃着干饼,看着走来的千夫长起身道:“大人。”
千夫长挥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岳飞过来,一群百夫长围成个圈,千夫长指着远处的太原城道:“岳飞我且问你,如果你是刘升,如此情形当作何埋伏?”
岳飞似在心中演练了无数遍道:“断我军退路,抛洒火油,只需一点明火,即可葬送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