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四壁书架上陈列着琳琅满目的古籍典册以及香炉赏瓶,从诗经楚辞到史记汉书应有尽有。
书房中央一张宽大的书桌摆放得整整齐齐,桌上文房四宝一应俱全。
笔架上的毛笔或悬或挂,姿态各异;砚台静卧一角,散发出淡淡墨香。
精致的青釉龟形水盂旁铺着一叠上好的藤纸,匀细光滑,洁白如玉。
田孜无暇欣赏陈观高端大气地书房,遂问道:“附子和中药在何处?”
陈观指了指靠西墙的书架道:“在那里,田大人先去找找,卑职寻一结实布袋以便放置。”
田孜点头,走向书架,眯眼找寻起来。
上上下下仔细查看,除了书籍就是瓶瓶罐罐的陈列品,并未发现什么中药材,心中不由得烦躁起来,这小子搞什么鬼名堂?
也不觉升起了疑心,想想自打进了陈观府门,他言谈举止有些怪异,说不出哪里不对头,但绝非是着急取药材给我的样子,想到这里不由得心中勃然大怒。
猛地转身,怒斥道:“你的药材究竟在——”
话还没说完,只觉胸口一阵刺痛,再看眼前这个在皇宫内经常见到的陈观,已经没有了往昔熟悉的恭谨谦逊样子
那原本还算清秀的白皙面容上充满了狠厉之色,五官扭曲到无法辨认。
田孜低头看去,一柄泛着锋利寒光的剑刃正插在自己胸口上,殷红的鲜血顺着剑刃汩汩流出。
他刚想开口大骂,但喉咙里一股腥咸的液体涌了上来,正好顺着刚刚张开的口喷溅而出……
田孜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伸手扶向身后的书架,但胳膊根本没有半点力气,不由自主地软软倒了下去。
此刻,他感觉到万般遗憾。
自己在皇宫里待了四十多年从未离开过建康,刚刚要随太后、广陵公飞出牢笼,去那个据说繁花似锦的旧都洛阳,养老送终,不成想终成一梦。
他在这个世界上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冰冷刺骨的。
“老田,我早知你在暗中查我,放你走是万万不能,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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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航又名朱雀桥,在台城正南的秦淮河上,为建康二十四航最大,又名大航。
因为这是都些搭建的浮桥所以魏晋时期叫做航。
陈望双肘趴在船舷上焦急地张望着秦淮河畔川流不息的人群,虽然初夏的日头仍旧悬在头顶,赫赫炎炎,但已是未时中了。
已经过了和陈观、田孜约定的时间,心中不由得焦躁不安起来。
十三天前,他在洛阳接到谢道韫派家丁快马送来的信,得知太后已病入膏肓,大惊失色,恨不得立刻就飞回建康,守候在太后老妈跟前。
但自己回去对太后老妈的病情没有任何帮助,苦思冥想下,忽然记起传说中的西域神僧鸠摩罗什。
他本为天竺望族,其父本为国相之子,但自小皈依佛教,深通佛法。
后来到龟兹国,用佛学精妙理论折服国王,被国王奉为国师。
在国王大力撮合下娶了王妹耆婆公主为妻,诞下鸠摩罗什。
他六个月就会说话,三岁识字,五岁博览群书,七岁时就随一心向佛的母亲生活在寺庙中。
鸠摩罗什天赋异禀,深通佛法、医术、天时、占卜等各种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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鸠摩罗什译《大智度论》卷五十三云:“譬如和合下药,巴豆最有力”。
西晋张华《博物志》引《神农经》曰:“药种有五物……二曰巴豆,藿汁解之”;又云:“鼠食巴豆三年,重三十斤。”
可见鸠摩罗什非常熟悉中国人的药物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