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大局已定,他彻底放松了下来。
低调回到姑臧侯,本来他先到了宫城对面的客栈里休息,但焦夫人派人屡屡催促他入宫,最后只得到宫里暂居禁卫军统领夜值班房。
正躺在胡床中听着音乐,闭着眼睛,享受着闫、薛二姬的按摩,脑海里回想着三个月来苦不堪言的经历,忽然耳边听到有人娇滴滴地柔声道:“广陵公,先起来把汤喝了。”
陈望极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胡床前站着的是娇艳欲滴的焦夫人,她明显的给自己加了点儿妆,本来洁白如玉的双颊微微泛着红晕,显得整个脸部五官立体起来,更加妩媚动人。
她历来说话是干脆利索,响亮清澈,今天说话让陈望颇感不适。
“咳咳,有劳焦夫人了。”陈望一开口有些喉咙发干,微微颔首向闫、薛二姬道了谢,坐了起来。
接过焦夫人递过来的白玉碗,也没用碗里的汤勺,咕咚咕咚,两口喝了。
惹得三女一起掩嘴而笑,焦夫人笑道:“你慢些喝嘛,别呛着。”
“哈哈,常年军旅生涯,哪有你们这般细细喝法,嗯,好喝,好喝,有劳焦夫人了。”陈望抓起手里的布巾,边擦嘴边夸赞着道:“这是什么汤如此甜腻味美。”
焦夫人也没客气,一屁股坐在了陈望的身边,伸手拉过来刚才藏在她身后的男童,嫣然一笑道:“这是我们凉州特产,红花、苁蓉、红枣、果仁、石榴汁熬制的汤,有助于广陵公补补身子。”
苁蓉……陈望哭笑不得,这不是通阳补肾之物嘛,我俩老婆都远在万里之外,我t补这个干嘛……
随即又看见了男童,只见他有四尺多高,五六岁的样子,生的白白胖胖,两个鼓鼓的腮帮子嘟着小嘴,让人一看就有种想捏捏腮的感觉,颇为讨喜。
陈望禁不住伸手去捏了一下,笑呵呵地戏谑道:“乖乖,叫父亲。”
哪知男童也挺喜欢陈望的,全然没有初见面的陌生感,瞪大了圆溜溜的小眼睛,咧着小嘴就脆生生地喊了句,“父亲!”
焦夫人抬起皓腕,伸出葱白玉手轻轻打了一下陈望的肩头,娇嗔道:“连小儿的便宜也占,还是广陵公呢……”
“嘿嘿,他是?”
“这是小儿大豫。”
“哦哦,生得真俊。”战事告一段落,心情放松下来的陈望也调侃了起来,接着笑眯眯地道:“紧随他母亲,哈哈。”
焦夫人脸红了红道:“模样随妾身倒好,品性可千万别随他父亲。”
张大豫扬起小胖脸来诧异地问道:“父亲有何不好?为何多日不见父亲?”
因张天锡整日里忙着钻研吃喝玩乐,美女佳人,张大豫从小极少见到张天锡,印象中只是个胖子,甚为不解。
“他呀……”焦夫人被小儿问得语塞起来,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陈望双手插入张大豫的腋下,把他抱到了自己的膝上坐下,温言道:“他哪里都好,就是得罪了你母亲,已经被你母亲遣送出姑臧了,记住啊大豫,以后你可不敢得罪母亲哦。”
“呸……”焦夫人啐了陈望一口,娇斥道:“他哪是得罪了我,而是得罪了凉州子民。”
薛姬在旁不失时机的逢迎起来,笑吟吟地道:“夫人,广陵公说得不错啊,谁敢得罪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