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转过身来,施礼问道:“孝伯,可有何指教?”
王恭在阶下站定,回礼道:“家父派我来请欣之兄过府饮宴,今日是舍妹芳辰,这么巧,刚来就遇到你了。”
陈望猛然想起,加冠礼那天王蕴对他说过,赶忙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上道:“哎呀,我也没什么生辰礼相赠,待我回府去取。”
“哎!不必不必,快走吧。”说着,王恭拉着陈望的手就上了他的牛车。
陈望嘟囔着责备道:“哎呀,孝伯,你等我把官服换了嘛,这穿着多别扭。”
王恭笑着催促家丁快快赶车,边道:“只要人到了就好,换个衣服又要耽搁半个时辰,家父急欲见你啊。”
陈望心知王蕴一定有其他事情,只得回头对看门家丁喊道:“去禀报大娘,晚饭我不在府里吃了。”
王蕴的五兵尚书府在台城西面的阖闾门之外,运渎之畔的碑亭巷。
牛车到了府门外,已是掌灯时分。
陈望随王恭进了府门,来到中堂上,王蕴换了便装和夫人刘氏忙起身相迎。
双方见过礼后,王蕴把陈望请进了书房。
丫鬟奉上茶水,退了出去。
王蕴未及请陈望喝茶,先急急地问道:“陛下数日未临朝,龙体如何?”
“唉,不瞒叔父说,陛下恐时日无多了。”陈望摘下进贤冠,放在座榻上,一边回道。
“啊……”王蕴脸上布满了愁容,蹙眉问道:“欣之,如陛下有所不测,太子年幼,桓温又有机遇了。”
陈望端起茶盏来,呷了一口,润了润念了一天奏章的干渴喉咙,轻声道:“我数日前催促陛下连下四道诏书,命桓温进京,言辞极其恳切,并有托孤之意,但依旧未见回应。”
王蕴一脸凝重,脸色发白,酒糟鼻子在灯光下越发红润起来,道:“会不会我们谋划的事他有所察觉?”
“叔父勿忧,你我谋划之事除了毛安之没有第四个人知道,应该不会走漏风声,可能是始彦在京口造反引起了桓温的畏怯,不肯轻易离开姑熟。”陈望一边给自己倒上茶水,一边淡定地道。
“哦,那就好,那就好,”王蕴稍稍放心,也呷了口茶,接着道:“若陛下真有不测,桓温再入朝极有可能像废海西公那样,带上万荆州兵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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