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宝河村这样的小村子里,有两种人是绝对不能得罪的。
一种是做村长的,村里人每年朝官府纳税交粮都得经过他的手。
另一种就是长舌妇,捕风捉影的事,从她们嘴里出去就变得有鼻子有眼了。
胡娘子对着老族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起来:“我就是回了趟娘家,我男人就让她给攀扯上了!”
她说着,一指沈白桥。
人言可畏,沈红棉深知这么一个道理,她侃大山的对象,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些事儿妈。
以至于沈白桥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闲言碎语传的满村皆是。
再加上传话的人,又是有着亲妹子身份的沈红棉,那就跟人家坐实了,沈白桥和小刘地主有那么一腿。
来看热闹的村民,都快把老族长家的院子占满了。
老族长这些天,也听自家婆娘在耳边碎碎说了几句。
他看着沈白桥,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我问你,真有这回事吗!”
老族长虽说和村长分而治之宝河村,一个管着纳税纳粮,一个管着家长里短。可这种男男女女的闲事,他是从不插手,因为恩恩怨怨的着实不好管。
可胡娘子都在自己面前哭的
稀里哗啦的了,还直指着渗血的耳朵眼诉苦,老族长不管都不行了。
“没有这回事。”
沈白桥做了回话,她说的都是真话。
可沈红棉却在旁边撇撇嘴:“你当初借牛还是找小刘地主的呢!小刘地主那样精明的人,怎么会把牛白借给你?”
此话一出,人群当中立刻就有几个长舌妇,附合起来。
“我都听说了,就是她扑的小刘地主!没小刘地主的事。”
“我可听说了,这沈大妮是被人家大老婆撵回来的!攀扯上小刘地主,可不就是图人家有家有业。”
“啧,胡娘子家里家外都拿得起,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事儿了!”
闲言碎语不绝于耳,沈白桥却是正了正身子。
她脸色从容,并未受到影响:“你们都这样说,可谁亲眼瞧见我攀扯小刘地主了,我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
沈红棉叫嚣起来:“我可亲眼瞧见你大晚上的去找小刘地主!”
沈白桥冷冷的看向她:“我晚上去找个小刘地主有两次,一次是小刘地主要我大哥一家去吃酒,我也在。还有一次是跟着我嫂子去送饭!”
她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承认了,可也表明了清白,在
场可还有其他人呢?
莫不是沈白桥还能当着家里人的面和小刘地主攀扯!
此话一出,沈红棉有些哑口。
可她眼珠子一转,继续道:“那天晚上吃酒,你和小刘地主可是两个人在后院!你们做了什么,还要我这个外人来讲么?”
小刘地主都和沈红棉坦白了。
她自然知道,那天晚上,小刘地主在后院牛棚,差点让沈白桥阉了的事。
可别人不知道呀。
她这话说的暧昧,摆明了是把沈白桥往火坑里推。
在宝河村这样的穷山沟,生的美貌并不见得是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