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沈家,要说和小刘地主,的的确确是是亲戚的人,也就是刘氏沈红棉再加上一个沈秀才了。
小刘地主家有个甚么红白喜事,也通常是刘氏带着沈红棉去吃酒做客。哪请得着自己一家人,这么个“沾亲带故”的亲戚!
可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小刘地主又是涨工钱又是请吃饭的,好的简直都不像他平日里的作风。
对于沈大成来说,好的莫名其妙,倒真不如坏的明明显显。
李氏和沈大成都觉得很奇怪,他们俩把刚刚的事和沈白桥一说。
沈白桥也觉得有些稀奇,但她并不知道小刘地主是甚么样的人。
但放在现代那会儿涨工资请人吃个饭的,也不算很稀奇,便道:“既然请客好酒好饭的,你们一家便高高兴兴的去呗。”
沈大成看向沈白桥:“那小刘地主还说让你也跟着去。”
这下沈白桥啊了一声。
沈大成跟小刘地主那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而她跟小刘地主至多是借了两头牛的关系,犯不上这么大方的请她吃饭。
要知道是宝河村人人赤贫,谁家办个红白大事,来做客的都得自带干粮。小刘地主好饭好菜的请沈大成一家子以及自己去吃酒做客,几乎可以说是大方的有些过头了。
况且,陆沉舟走之前也说过,这人看起来眼神不正,让自己少跟他往来。
沈白桥讪讪一笑:“怎么还叫上我了?”
沈大成皱着眉头,也说不清楚:“那小刘地主说了,让妹子你务必也去,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咋想的。”
沈白桥搓了搓手,她不太想去。
可她后知后觉的想到,这沈大成是在小刘地主那里做帮工,靠着人家吃饭,倘若拂了东家的面子,没准会被穿小鞋。
而自己也白用着人家的耕牛,老话常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人家过生辰请到了自个,要是不卖小刘地主这个面子,怕是说不过去。
看来,自己还是得硬着头皮去一趟——照顾小刘地主面子是一回事,还有,她无论如何也要,把这几天那两头老耕牛的租金还给人家。
这样一来,沈白桥既不是白借人家的牛,也不欠小刘地主一份人情,往后的春耕也就硬气些。
好在,那小刘地主,也不是单独请她一人。
沈大成和李氏也在,要不然她可不敢去。有自家大哥和大嫂在,总不见得那小刘地主乱来。
况且,刘氏和沈红棉作为小刘地主的表妹和大姨,乃是血清,到时候一屋子全坐满了人,自己也用不着担忧。
沈白桥琢磨再三,打定
了主意,道:“那行吧,他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咱们也得卖他个面子。”
“妹子,我觉得你说的在理。”
沈大成点点头,也觉得自家妹子说的有道理——过分的不识抬举,那是给脸不要脸。
小刘地主再宝河村大小是个人物,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一家人总得应人家的面。
李氏隐隐觉得不对,可见沈白桥和沈大成都答应了,她也就没敢多说,忧心忡忡的看了一眼沈大成。
余下的时间,沈白桥几人还是在田地里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