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陶郡主,秦王高旻唯一的女儿,十分疼爱。定陶郡主在王公贵族之中是一个低调而又普通的存在,样貌普通,才学一般,性情也没有出众之处,与世家女娘也没有往来。这可能是得益于秦王妃裴氏,裴氏是裴止与发妻的独女,裴止发迹后娶崔氏为正妻,发妻惨遭下堂。为安抚发妻,裴止为裴淼找了一门不错的亲事,嫁给当时与成安帝一同打天下的先秦王之子,成了今日的秦王妃。
因裴止之故,裴淼游离在京中的贵女圈之外。她身份尊贵,却因为其生母之故,与裴止和崔氏反目成仇,并不愿意随处走动。秦王高旻身份特殊,也不想因为高调行事,却被人诟病。因此,秦王一家似乎在朝堂之上,又似乎没有。他长年不上朝,最喜在寻常巷陌散闲逛,也会带着裴淼游历大齐的山川湖泊,一走便是数月。
可就是这样的一家人,却突然间与护国公府结为亲家,原因是商荇误打误撞,毁了定陶郡主的清白的。这件事原本没有知晓,护国公也下了封口令,不想对定陶郡主造成不好的影响。但在成亲之前,消息不胫而走。
商离曾暗中探查过,消息是从秦王府中走漏的,还是从秦王妃身边的教养嬷嬷传出来的。这个嬷嬷从小看着定陶郡主长大,若是无人授意,她不会做出自毁声名之事。
因此,商离认为,这就是一个局,一个专门给商荇设的局。定陶郡主心悦商荇不假,但背后的深意也值得探究。若只是单纯的心悦再好不过,可看起来并非如此。
眼下,商离的猜测被印证了。
秦王高旻与定陶郡主一同来到松源寺。她相信,这件事在护国公府是下了封口令的,不想声张。可秦王还是出现了。
若秦王还是一惯的性子,不问朝堂之事,他便不该出现。
可看起来并非如此。
“六郎,九娘。”定陶郡主坐到商荇身后,“是何人杀了玄甲卫,可查清楚了?”
商荇眉心紧蹙,声音寒彻心骨,“我似乎并未说过,这些人是玄甲卫。”
定陶郡主身子一颤,“六郎,我……”
商离露出不悦之色,她对定陶郡主素来以礼相待,“这些人是征北军不假,也是六兄和定之的同袍,但似乎没有人说过,他们是玄甲卫。兵部的文书上,他们是武威营的将士。郡主是从何得知?”
“这件事也不用隐瞒,只要有心便能知道。”秦王立于殿中,负手于后,“本王以为,六郎,该是时候与本王好好聊聊。”
商荇起身,“王爷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