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公主起了高热,太医也不敢懈怠,背上药箱便跟着银珠匆匆忙忙赶到了延禧宫。
一看见太医,夏冬春顾不上让他行礼:“还请太医快来瞧瞧公主是怎么了。”
太医上前细细查看了一番,最后紧拧着眉头:“小主,虽说眼下入了秋,是容易着凉些,依微臣之见,公主此番发热,不像是受了凉气所致啊。”
夏冬春一愣神:“你的意思是……此番公主发热乃是人为?”
太医惶恐:“微臣不敢妄言。”
那这话的意思,就是她没说错。
“是中毒?还是用了旁的什么药?”云苓赶紧追问。
“倒不是毒,恐怕是有人给公主用了过于寒凉的药。”太医道,“而眼下公主还小,若是要动手脚,恐怕便是从乳母们的饮食下手了。”
“是了,一旦乳母们服用了这些药,再化作乳汁喂给公主,那公主便也等同于吃了这药了。”夏冬春抱着还在有气无力哭着的女儿,看向一旁的乳母,对太医道,“还请太医搭脉看看,这两个乳母身子有无问题。”
夏冬春话音刚落,其中一个乳母便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细看之下还能发现有些发抖。
太医应下,上前要为乳母搭脉。
其中一个乳母扑通跪下,不停磕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今日用完早膳有些不适,想着应该没有大碍,便照常喂了公主,请小主恕罪。”
太医上前一摸,果然察觉到这乳母身上也是滚烫的。
乳母见夏冬春面无表情看着她,心中更加慌乱,可想起那人交代自己的话以及许给自己的好处,还是继续磕头:“小主息怒,奴婢真的是无心之失啊,若是奴婢知道会叫公主生病发热,便是借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这样做啊。”
另一个叫白枝的乳母看着她,很是不理解,她们这些乳母也是有规矩的,别说是发热,就算是有一点咳嗽,都是不许再喂小主子们的。
她却明知道自己发热了,还喂公主,说不是故意的,就连她这个同为乳母的也不相信。
夏冬春自然也不是傻子,闻言冷哼一声:“我倒不知道,你们的规矩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了,明知自己病了,还敢喂主子,现如今出了事,还同我说什么无心之失?!你打量着诓我是吗?!”
“奴婢不敢!”那乳母的头都要磕烂了,这段时间她们照顾公主,夏冬春对她们都不错,她以为只要自己这样认错了,夏冬春肯定会心软的。
“我看你没什么不敢的!”夏冬春即便是生气,也还顾忌着灵鸢在她怀里,怕吓着她,因此压了压,声音并不算太高,“试问宫中哪个皇子或是公主的乳母敢这样做?莫非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你不成?”
本来夏冬春问出这句话,只是想试探一下,没想到那乳母听到这句话,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就连她旁边跪着的叫白枝的那名乳母都注意到了。
夏冬春这下才确信,定是有人指使了这人,当即先叫太医去开了汤药,自己则是继续审问那乳母,云苓怕吓到灵鸢,便将灵鸢从夏冬春怀里接过来,先抱去内室哄了。
银朱则是留在了夏冬春身侧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