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让你给我上,你自己后面还在滴血。”戈野面无表情提醒道。
不是他高冷,但凡他给迟梧初半点表情,迟梧初都会蹬鼻子上脸。
他后面,在滴血……
迟梧初心里琢磨了会这话,小脸突然变得通黄。原来是戈野想上他?上药。
戈野:“……”
迟梧初这才想起自己也是个伤患的事实,他看着戈野手里的药,捂脸感动道:“难道是你……你要给我上?”
“是上药!”戈野冷冷补充。迟梧初这张嘴,跑出的火车简直能绕赤道一周。
迟梧初搬张小椅子坐到他跟前,耳垂红扑扑的,娇羞道:“你一定轻点哦,我后面,不是,我是说我的后脖子和他主人一样,都很羞涩敏感怕痛。”
“……”戈野不自觉翻了个白眼。
他盯了会迟梧初白皙的后脖颈,除了两个小血洞外,旁边还留着不久前被他用铁片割伤的细细伤口,但凡再偏一点,再深一点就会割破他的动脉,命撒当场。
他又对比了一下自己的手,完美覆盖迟梧初的脖子,似乎只要掐上去,稍一用力,就能扭断他。
三天前被绑架的他若有这个机会,定会毫不犹豫地动手,但现在……算了,他还有用,留他一命。
到时候到了西南军区,迟二哥自会收拾他。
戈野给迟梧初擦掉流下的血线,拿酒精棉重重蹭了上去。
“啊啊啊啊——!”
迟梧初犹如被雷劈到到的舞王僵尸,猛然跳起抽搐扭动持续一分钟之久,就差召唤四个小僵尸跟他一起跳了。
他疼得泪眼婆娑,哀怨地回头看戈野:“艹艹艹,要痛死了!你怎么用酒精给我消毒?伤口消毒要用碘酒,用碘酒啊!”
要不是看他是男主份上,迟梧初真想一拳捶在他肩头报复他!
迟梧初带着哭腔的鼻音和发红的眼角,莫名让戈野心情大好,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哦。”
“你就‘哦’?你的歉意呢?”迟梧初自己拿纱布捂着脖子,抱怨道。
戈野哼笑,给他撒上药粉:“我下次努力注意。”
他并不是没常识的人,因为他就是故意的,得出结论:
变异蝙蝠的口水具有麻痹效果,但时效有限。
迟梧初盯着戈野,试图从他面不改色的无辜表情中捕捉到一丝丝破绽——
可惜失败了,戈野的心理素质太强。
“到你了,衣服脱了,给你裂开的地方上药。”迟梧初撇撇嘴,手背抹掉眼角泪痕,嘴硬心软道。
戈野捏住薄衬衫领口,看着对方手里的酒精,果断拒绝道:“不必了,我自己够得到。”
“哦。”迟梧初失望地耸耸肩。也不强求,转身去给车上的病患煮粥。
车内温度有点热,迟梧初小心笨拙地脱掉外面那件团绒绒的纯白高级棉衣,这可是他全身上下最贵的衣服。
“啊啊啊啊!”一声比刚才更悲伤更痛苦的哀嚎传来。
戈野起身去看:“怎么?”
“呜呜呜,我的高级团绒绒棉衣,我的高级棉衣沾血了,我不干净了……”迟梧初拎着他的棉衣,指着领口毛茸茸的围脖,纯白中沾了一片红。
戈野对他的大惊小怪感到非常无语:“……你上午拿电锯砍丧尸的时候怎么不担心衣服弄脏?”
迟梧初理所当然地解释:“因为那件衣服是便宜货啊,这件团绒绒是高级货,不一样的。”
“话说你也看见了我的英姿?我的电锯帅吗?是不是比你的小水果刀强?”
“……”戈野默默拿起砧板上的水果刀。
“好嘞哥,我闭嘴。”迟梧初捂住自己的嘴。
看迟梧初提着棉衣为难的样子,戈野想起之前车里地毯被粥弄脏,迟梧初直接连同粥碗全都丢了。
他说道:“衣服别丢,洗洗还能穿。”
现在天气渐冷,车上也没多少厚外套,迟梧初要是任性扔了衣服,受苦的只会是他们。
“我是那么浪费的人吗?”迟梧初心疼地把那一圈沾血的毛毛剪下。
迟梧初也想起地毯的事,解释道:“那次是因为心情不好。”穿书背黑锅,好心照顾还被辜负一番好意,当时他都想当场化身容嬷嬷扎了戈紫薇。
“你的东西,随你处理,我睡了。”戈野上好药,自顾躺上最后一张小床。
房车上一共三张床,其中两张大的被占了,这种最小虽然短,但一米九的戈野曲腿躺上去也差不多。
那今晚他睡哪?这可是他的车,总不能他这个车主没地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