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你?老前辈,你也不想和自家的法器失之交臂吧?”我嘿嘿冷笑,对方几乎气昏过去。
但遇到我这等滚刀肉,却实在没辙。
纸神门老妪怒目看向掌门师兄,意思很清楚,让掌门人做主。
“啪啪,啪。”掌门老叟和另外一个老头,不约而同地拍掌。
一边拍,掌门一边说:“好厉害的后辈,在吾等面前谈条件谈到这地步的,数千年来,只你一人。”
我不由翻白眼,很想接一句:这数千年来,你们困守黑废墟深层,见过外人吗?当然是只我一人了。
但这样说话太难听了,不管如何说,对方也是我欲要宰的肥羊……,不,什么肥羊?是贵人,黑废墟大贵人!所以,还是要客气些。
血裙女鬼们这一炸,炸的好,将我送到蛛网魂鼎源头来了。
若非如此,一层层的探索之下,天知道,何时能摸到纸神门三老的门口?
没有这番机遇,哪有可能反制血披风他们?
只能说,血披风一伙太过罪恶,上天都看不过眼了,所以,借着血裙女鬼的大爆炸,将我送来。
不过,还真是凶险。
换个人,只说那巨蟒魔窟,都没法逃将出来,更不要说山腰土楼偶遇了,现在想来,一饮一啄皆为天意。
有人说过,运气也是组成实力的重要一环。
眼下,我觉着自己的运道真心不赖,有了釜底抽薪反击血披风的可能,自然要抓住,不能被纸神门三老牵着鼻子走。
有关纸神门的传说,在民间秘典中只聊聊数语,并未提及对方是邪道还是正道。
但只说老妪掌控的蛛网魂鼎,其恐怖的摄魂功能,就让一众民间法师不寒而栗了。
如此推之,当年,这纸神门三老,不见得就是正义之士。
他们的小师弟那般狠辣、绝情,若说不是和他们学的,我有点不信呢。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可是古话,被无数次验证过的。
三老的师尊能教导出组建"血披风"祸害天下的小师弟,难道,会反向教出三个以众生疾苦为己任的正义弟子?
我无法想象这种事,更愿意相信的是另一句老话:上梁不正下梁歪。
所以说,在我看来,纸神门即便不是邪派,也是个亦正亦邪、龙蛇混杂的诡异门派。
和他们打交道,一定要提高警惕、多长心眼。
心头琢磨着这些,面上挤出虚假的笑:“掌门老前辈说笑了,我这点算计,在你们面前不算什么,鲁班门前弄大斧都说不上,不值一提。”
“九十九号,不必说客气话,你确实说到重点上了,蛛网魂鼎,乃是本门最重要法器之一,既然寻到踪迹了,那收回来势在必行,此物,很有价值。
你可以说更多的条件了。”
纸神门掌门拍板了。
老妪虽然愤愤的,但涉及到她心心念念的法器,自然不会干扰掌门的决定。
纸神门三师弟老神在在的,并未言语,只是那浑浊的老眼多看了我几眼,不知心底寻思着什么。
这等千年老古董,说实话,和他们打交道,我很是心慌,不过是强装镇定,拼命的利益最大化罢了。
但要讲究个度,分寸这两个字中,学问太大了。
一旦过分了,很容易谈崩,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我要考虑对方的承受底线。
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假设,我是说假设,在我的帮助下,婆婆收回了丢失百年的魂鼎法器,那么,从那一刻开始,此物以后镇杀的生灵,就和我有着息息相关的联系了。
如果你使用此宝去滥杀无辜,冥冥中,帮你收回宝物的我,阴德全被消减也不够还债的。
所以,这方面必须给出保证。
心魔誓言中,你们都得加一条,以后,不可用蛛网魂鼎杀害无辜之人和正义之士,只有如此,我才能出手帮忙,否则,断然不敢的。”
三老脸色没有多大变化,甚至,急脾气的老妪也没有出声。
掌门老叟闭眼寻思半分钟,睁眼看看二师妹,发现老妪微不可查点头,他就开口了:“这条,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