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被旅馆老板说了一句,现在又被王伟吼,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全都涌上来,眼泪迅速沉积在眼眶中,随时会下坠。
我下意识抬手想挡住眼泪下落,他更快洞察到我的举动,单手拽住我的手,另外一只手抓着我肩膀把我拉开,和他保持一点距离。
感受到他目光那一刻我下意识深埋头。
下一秒就被他擒住下巴往上一抬。
我不愿意被他看到流泪的样子,显得有点矫情,尤其是现在这样。
“干嘛!”
我想睁开,但努力几次都没能实现,便不受控制地发了火。
颇有一副破罐破摔的样子。
“我他妈还想问你干嘛!老子好心好意来找你,你就这么对我?
李云烟,你他妈有良心吗……
你……”
我眼泪飞溅出来,转头时,甩在我的手背上,地上。
还有他身上。
他一下子就慌了。
“是不是旅馆的人欺负你了?”
“哭什么?”
“哪个旅馆?是不是就从这儿上去这个?
说话!”
他的话也越来越急切,脸色也越来越沉,仿佛暴风雨前兆。
“在这儿等着!”
这话说完,我被他拉到路的最里侧,他落下一句话就大步流星朝巷道走,跟黑社会大哥要去收拾小弟似的。
我终于缓过神。着急忙慌跟上去从后面抓住他的手。
“别去。”
“松开!”
“王伟,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没有欺负我!”
“你别去。”
“没有?”他扭着脸盯着我眼睛向我确认。我点头如捣蒜一般,疯狂对他示意。
可是人在慌张又委屈时总是词不达意,很容易失声。
“那你刚刚哭什么?”
“我……”我突然不知怎么吐露心声,只一个劲儿和他摇头说:“总,总之不是你想的那,那样。”
他盯着我静默好几秒才缓缓转过身和我面对面站在一块。手指轻轻划过我脸颊,顺着轮廓而下直到下巴。
“呃~~”
他另外一只手掌控着我的细腰,往他怀里一拉。我整个人呈s型弓在他面前。
由他托着我,我的肚子和他小腹紧贴,瞬间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暖意。
大概他这才注意到我穿得单薄,看我没忍住轻轻抖了一抖,展臂把外套往我身上一拢。
我们两个人挨得更近,一大股暖意瞬间充斥在我周围,密不透风地包裹着我。
这让我整个人都暖了起来。眼泪被他擦过,泪意也止住。
我还想低头自己再擦干净一些,却被他挡住,我的脸被他固定在微微倾斜的角度,刚好能让他看清整张脸。
他将我脸上的泪痕一一用指腹擦干,最后停靠在我略显干涩的嘴皮上。
“这还有人,你别,呃~~”
他哪里管这些?炽热又带着凶狠的吻就这么精准无误地亲下来。
我的腰又被他拉近一些,而后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我甚至感觉自己就以站立的方式和他紧贴在一块。
他的手,温暖又粗糙。
他的怀抱,宽阔又踏实。
他的吻,急切又带着安抚。
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一种能让我在最快的时间安稳下来的感觉。
我从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一点一点沉溺,最后竟是我拖着他后脑勺用力又卖命地索取。
仿佛缺水的鱼儿。
想快速中和干涸。
感受到我的回应,王伟也放得更开了,昏黄的路灯下,整个小区的院中只剩我和他。
我们旁侧是稀疏的植被,植被的影子被我们踩在脚下。
我们也被他们挡着,更方便亲吻,靠近,交流。
在他的外套中,我的后背被他的大掌整个托着。
摩擦。
温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升起来。砰的一声,我感到心里仿佛有一颗装满能量的炸弹突然破裂。
流向四肢百骸。
他更是疯狂起来,仿佛要把我嘴皮也一块儿给扯下一般。
我感到密密麻麻的疼,也热。或许是这样高燃的温度让我觉得体内流失很多东西。
想得到快速得到供给。
他的手落下。隔着两层布料,却让我瞬间冷下来。
我整个人狠狠愣住。
手抓住他手腕,再用力阻止。
“这里不行!”
他也愣了一会儿,紧接着靠在我肩膀上大口大口喘着气。我现在仿佛被炙烤着,却也感觉到温暖而痛快。
颇有几分肆意畅通的意思,温度上来,眉目就柔情了,脸也红。整个人都软软的。
他看我看得入迷,好看而深邃的眉眼轻拧,报复而富有浓欲地捏了我下巴一下。
我还没来得及喊疼。
下一秒就被他整个人单手环着腰抱起。
我下意识环住他脖子保持平衡。
轻轻蹭了一下他后颈皮肤,有些发懵地问:“去哪儿?”
“去一个能让你释放的地方。”
“……!”
这家伙!就不能说得稍微文明一点?文艺一点?
人的脾气虽然糙,可是长得板正啊。说话就不能像脸这么板正吗?
哪怕比得上1/10也行。
我被他架在摩托车上,还是放在前面的座位,还没来得及发问就感觉到他从背后贴了上来。
我能很清晰地感觉到它。
于是说话都有一些吞吞吐吐,好像被顶着的是嗓子眼似的。
“我,你,我们……还要坐车吗?”
“抓好。”
“……哦。我要不……要不还是坐后面吧?”
坐摩托车前头可是小孩子的专利,而且我坐前面很可能会挡住他的视线。
虽然这是很多女孩梦中幻想过的情节,那么浪漫,那么独特。
可是为了安全起见,我觉得还是坐在后面保守一些。
然而下一秒已经感觉到风吹来。
他已经开出去了。
“不想死的话就把头埋低一点,如果觉得冷,就把我拉链拉上。”
我们唯一的取暖工具就是他的外套。
摩托车跑起来风瞬间就大了,虽然觉得奇奇怪怪,但也无比刺激。
我头发被吹得凌乱飞舞,脸似乎也被吹变形。于是听他的话把外套拉链拉上,他的外套够大,足以把我们两个人包裹起来。
但我们必须靠得特别近。
我的头顶就顶着他下巴,他的胡渣特别扎人,感觉我头皮都快被磨疼了。
“别乱动,正视前面。”
他好像知道我要干嘛,在那之前开口嘱咐。
“……你的胡子扎得我有点疼。”
“哪里疼?”
“……脑袋疼。”
“忍忍。”
“……”
他就不能说点哄着我的话?像霸道总裁文里面的那些霸总,听不得喜欢的女人说半个身体不舒服的字。
一点小伤小病就叫家庭医生。
动不动就要全部人给她陪葬。
诶~~
我头皮麻了一下,觉得有点中二,强行拉回思绪。
又开了几分钟。
“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安静点。”
“……”
这人今天怎么回事?说话不是怼人就是冷得像南极的冰川。
他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吗?还是说他也不知道要去哪儿?现在就是胡乱在开?
也不无可能。
“……我有点冷。”
为了不感冒,我只能把心里话说出来。人家都为了我从老家骑摩托车来到城里,我的嘴该甜的时候还是可以甜一些,不然受罪的是我自己。
他虽然没有应,但没出几分钟车子就靠边走了,然后停下。
车身一歪。
“到了吗?”
我已经准备要下车了。却就在这时被他从后面整个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