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夕叹道:“这就是明棋!谢秋生攻打断山、围点打援,我必须救援。谢秋山趁虚攻打仙城,我全力防守。这几步棋,一步接一步、一环扣一环。他没有更好的招,我也只能这般应对。”
段浪叹道:“谢秋生此人,时而冒奇险、出奇计。时而聚大势,以势压人。正奇相生,奇正相合,此人,厉害啊!”
段浪问:“我们派出几位仙人,前去求援?”
“两位。建元仙人、听云仙子!为防止魔修设伏偷袭,他俩早已藏身断山附近。“
青州势弱,所有金丹仙人的行踪列为绝秘。段浪也是此时才知道,这两位仙人不在仙城。
“两位仙人够了吗?“段浪问。
“我不知道。”李子夕叹道:“局早已布好,结果如何,只听天意啊!”
九天之上,一位长相妖邪的中年魔修,坐在白骨小车上,品着杯中的血酒。
一旁鸠颜鹤发的老妪不满地说道:“谢秋生,你走的每一步,都在对方算计之中。”
谢秋生微微一笑:“那小子年纪不大,心眼不小,可比苍梧这老家伙,厉害太多太多。倒是平生仅见的对手啊!”
“我们偷袭断山,他在断山设伏。我们在城外设伏,他在断山设伏。我们步步出招,他步步反制。厉害啊厉害!”
“但那又怎样?他布局再精再妙,手里也只有六名仙人。六名仙人防守三处,处处薄弱。我们只需集中主力,各个击破即可。这就是大势!任他如何精明狡诈,但滔滔大势之下,终无可奈何!“
谢秋生豪情万丈地说道:“三个时辰内,必克飞云仙城!“
城主府。
李子夕饮尽杯中酒:“这盘棋,我们只是棋子,关键在局外。”
段浪明白过来说:“剑主的意思是,梧州正道联盟?”
“没错!魔乱三十年,梧州正道和魔道之间早已牵扯不清。正道的种种布局,魔修了如指掌。魔修的所作所为,正道也一清二楚。这次这么大的行动,梧州正魔之间彼此心知肚明,若说私下里没达成一致,呵呵,我是不信。”
“正魔联手,绞杀我们?”
“正是!梧州正道联盟定会按兵不动,放任魔修全力来攻,而他们在一旁隔岸观火。”李子夕自嘲地一笑:“谁叫我们这段时间斩获太多,惹人嫉妒眼红。”
段浪大怒:“岂有此理!我们可是他们盛情邀请而来的啊。”
“此一时,彼一时。”李子夕起身:“这盘棋,破局的关键就在,梧州正道联盟中,愚蠢的仙人有几位?他们越愚蠢,来袭的魔修就越多,我们就越危险。而愚蠢的人往往贪婪。他们越贪婪,我们活下来的希望就越大!”
段浪恍然大悟:“魔修在我们这边投入的越多,他们后方的防守就必然越弱。梧州正道联盟连遭败仗,仙人数量已多过仙城数量。现在魔修将自己的致命弱点,暴露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时间一长,必然有仙人按捺不住,攻打魔修。魔修后方一乱,前方必然动荡。前方一乱,就给了我们反败为胜的机会!”
“所以接下来,什么阴谋诡计都没用。他攻城,我守城。守不住,死。守的越久,活下来的机会越大。”
李子夕长身而起:“一切计算筹谋,落到最后,还是得堂堂正正地打。”
他喝道:“打就打,我何惧之有?他要战,那便战。”
飞云仙城。
一枚光形长剑在空中绽放,放射出无限光明。
光剑顶端,一个血红的大字,“战”,灼人眼目。
同时,一声饱含杀气的怒喝“战”,在每名修士的识海里响起。
这一声后,所有青州修士战意昂然。他们看着仙城上方,那密密麻麻、无穷无尽的魔修,眼里脸上毫无畏惧。
段浪却是头皮发麻。他吞了吞口水,涩声说道:“这么多啊!“
李子夕叹道:“是啊,这么多!”
梧州魔修占据二十七城,金丹二十二人,其中重伤八人。
重伤的金丹实力大降,不敢轻动。这八人必定是留守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