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卯兔知道萧山潼如今已是强弩之末,构不成任何威胁,便站在原地,肆无忌惮地抽打着他。
萧山潼开始还能抵挡两下,但随着血液的流失,身上的气力也越来越小。
“我要为未羊姐姐报仇!”
眼前来回晃动的长鞭如同,一条窜动的毒蛇,每一动,就在萧山潼身上留下一道极深的血痕。
柳卯兔双眼通红,既像泪水湿了眼眶,又像熊熊怒火,对着萧山潼发泄着失去朋友的痛苦。
可萧山潼就算浑身被打得鲜血淋漓,却一声不吭。
她看着默默承受着鞭打,脸色惨白,眼神却又坚毅的萧山潼,忽然恢复了理智。
离开的人便是永远的离开了,就算今夜将他打得皮开肉绽,也改变不了什么。
柳卯兔望着天边的明月,恍惚之间,仿佛看见了那许久未见,吴未羊的娇羞笑颜。
“太子英明神武,杀伐果断。嘻嘻,其实啊,我最仰慕太子了。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你不准往外说。”
脑中还回荡着那日吴未羊的声音,似乎她还没有被血蚕蛊术折磨致死,一切都还是美好的样子。
柳卯兔双目流出两行清泪,看着趴在地上,再没反抗能力的萧山潼,长叹了一声,迫使自己冷静了下来。
她拿走了萧山潼的长剑,用麻绳死死绑住了他的双手。
就这样轻轻碰触到了萧山潼的手腕处的衣衫,柳卯兔便吃了一惊。
萧山潼的衣衫被鲜血沁湿,轻轻一碰,便蹭了一手的血迹。
柳卯兔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不禁心想:方才我下手有这么重吗?
她觉得奇怪,掀开萧山潼的衣衫一看,吓得失声尖叫。
只见萧山潼手臂上,密密麻麻尽是坑坑洼洼的小洞,里面正渗出浑浊的血水。
他手臂本就瘦如枯骨,那些血洞又深,似乎都能透过那些血水,看见里面的森森白骨。
柳卯兔瞪大眼睛,颤抖着拉开了萧山潼胸口的衣衫。
腹部歪歪扭扭的红色线条,那是血蚕发作留下的痕迹。
胸口横七竖八布满了杂乱的刀伤,每一道伤口都深入骨髓,上面结了一层已经撕裂的痂,鲜血正源源不断的流出。
柳卯兔倒吸了一口凉气,震惊地看着萧山潼,道:“你你与木锋寒不是兄弟吗,连未羊姐姐被拷问,也只是受了血蚕折磨罢了,他为何会对你下如此狠手!”
萧山潼眼前发黑,他强撑着沉重的身子,有气无力地一笑,道:“因为他恨我。”
柳卯兔眉头紧皱,站起了身。
嘭-------
一道鲜红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
那是轩朝独有的信号弹。
没过一会儿,便有附近的轩朝官兵看见信号弹,急匆匆赶了过来。
“卯兔大人?”
她看着不远处跑来的两名轩朝官兵,指着萧山潼,道:“把他带回轩朝他身上的伤很重,你们小心些。”
“是,卯兔大人。”
可下一秒,那两名官兵双目睁圆,身子僵直,面朝下倒了下去!
柳卯兔定睛一看,只见那两官兵背后脖颈,赫然出现了一个血洞。
浑身是血的木锋寒,握着那柄沾满血迹的长剑,出现在了她面前。
木锋寒左看看,右看看,见红裙女人和那魁梧男子不在,心里清楚,他们已经殒命,当下忍不住怒道:“这两个没用的东西!”
柳卯兔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喃喃道:“不可能,你出现在这里你到底把王申猴怎么了?!”
木锋寒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甩了甩剑刃上的血迹,沉声道:“让开,我只要萧山潼!”
啪-------
柳卯兔怒目睁圆,掌中长鞭将脚边的巨石抽的粉碎。
“你到底把王申猴怎么了?!”
木锋寒不理会她,挥动着长剑,便冲了过去。
唰--------
长鞭横飞而来,重重抽在了木锋寒手腕处!
木锋寒手腕霎时鲜血直流,他紧握剑柄,长剑才不至于脱手。
“你给我说,王申猴到底怎么了!”
木锋寒双目布满红血丝,颤声嘶怒喊道:“一个一个,都这么难缠!”
忽然,不远处传来了王申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