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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所看到的却从来不是你!(1 / 2)

嘈杂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朦朦胧胧听的不真切,仿佛接触不良断断续续的电子讯号,偶尔能听清一两个字也伴着足以掩盖住所有信息刺耳的杂音。

但那些声音越来越急切,仿佛是不同的人在呼喊,有平静的,哀恸的,声嘶力竭的。不同的声线交织与刺耳的杂音交织在一起,混乱无序,这些声音足以给人带来强烈的精神上的不适感。

终于,他们好像静了下来,似乎是达成了协议,万千声音终究汇做一声,陡然清晰如雷贯耳,却平静异常的——

——“帝君。”

帝君……?

什么?帝君?

很难形容,仿佛被浸泡在蜂蜜一样粘稠的液体中,无法呼吸,喘不过气来。又像是从深度睡眠突然转入浅度睡眠时,出现的表现为‘鬼压床’的症状,一点也动弹不得。

还像是,小时候在公园里的水球项目,被关在密封的透明球体内,对岸上围观笑闹的声音也听的不真切,分不清那偶尔传来的呼唤是否是对于自己。

这种被束缚被限制的感觉难受极了,免不了就带上了一抹心烦意乱。

难掩的烦躁与火气不断的涌了上来。

……谁在说话,好吵啊。

究竟是哪个傻逼一直念一直念。

在那里一个劲的滴滴滴滴滴滴滴滴的像个喇叭似的烦不烦啊!!!

源琢月是在强烈的愤怒下,猛然惊醒的。

她一睁眼就见一位棕发,身着棕黄长袍身形高挑,一眼看上去就不是人的青年模样的人,站在她的不远处。

这位青年手里正举着一套玄色的长袍在展示着。

源琢月看了一眼,觉得这件衣服的形制有点像,那种交领的魏晋风汉服。

再仔细一看举着衣服的人。

这不是那个岩夜叉……心猿大将,叫什么来着?

她睡觉前不是还特地去百度了一下来着……睡前?等等,她是在做梦吗?

在梦中,脑袋本来就不灵光的源琢月,脑子更加的卡顿了。

她本来想环视一圈,观察一下周围是个什么情况,但试了一下,源琢月发现她的视野被卡在了第一视角。

是丝毫也动弹不得。

然后她就感觉到‘自己’动了一下,视线拔高,又感到‘自己’开口发出声音。

“……弥怒?”声如宫弦震震平和悠远,可亲却不可近。

此时声音中略带一丝疑惑。

源琢月第一反应就是,这声音真好听,就跟自己有幸听过一次,古琴老师那价值一套房的琴音一样好听。

第二反应才是,声音有点耳熟,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这不是钟离的声音吗?

说话的是钟离?

这难道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话说为什么我做梦会是附身钟离,这么个诡异的视角?

都是梦了为什么不能自由一点?

源琢月郁闷想到。

而岩夜叉弥怒的话,却把源琢月从奔逸的思维中拉了回来。

“我听魈说过,帝君以后收藏过不少我做的衣物。”弥怒说话时神情温和,眼眉弯起眉宇间净是盈盈笑意,动作之间也满是盛情:“这是我为帝君所制新衣,多年没有做过这样儿活计有些生疏了,还望帝君不要嫌弃。”

不对劲。

这话说得,很不对劲。

源琢月想到。

“多谢。”钟离不、这时候应该称岩王帝君或是摩拉克斯,他收下衣物,略微颔首,语调依旧平和,却略带笑意:“我很喜欢。”

弥怒见状笑意更盛,接着便道:“过几日便是逐月节,不知帝君可有——”

“摩拉克斯没空。”一道声音突兀从旁响起。

源琢月跟随着摩拉克斯的视角往了过去,是一位身形略为瘦削,面色苍白,看上去不太健康的少年人。身着蓝衣,头发是蓝银色渐变,脸上有金色纹路,一双血红色竖瞳。

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他不是人。

“罗蒂。”摩拉克斯低喝道。

这位名为罗蒂的蓝发少年,却神情愤愤,本来是还有话未脱口而出,当望向摩拉克斯看过来的眼神,还是硬生生的止住了自己的话语。

瞪了岩夜叉一眼,冷哼一声不去看他。

弥怒也早知道,这位上一次与帝君为敌,这次却选择追随帝君的魔神的喜怒无常。可以这么说,璃月如今叫的上姓名的夜叉仙人哪个没被他怼过?虽然怼是怼,但好歹没有真的动起手来,大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包容这位性格并不讨喜却为璃月做了很多事的魔神。

源琢月不知道弥怒的想法,也不认识这位蓝发,名字形象未在游戏中提及过的蓝发少年。

她只能听着摩拉克斯对着弥怒温和笑道:“这几日我打算动身去层岩巨渊一趟,逐月节……你们兄弟姐妹玩的开心便好。”

最终弥怒还是在蓝发少年的瞪视下,略带不甘失落的离开。

“罗蒂。”摩拉克斯叹了口气,像是面对叛逆期到了的儿子一样:“你以前同他们相处的不错,怎么最近一段时间处处在给他们找不自在?”

罗蒂有些怒未消道:“你并没有多高兴,为什么不拒绝?”

摩拉克斯淡淡道:“这是他第一次赠礼,也并不算贵重,我总不好拂了他的一番心意。况且这份礼物……我的确是喜欢的。”

罗蒂梗着脖子,态度依旧:“我讨厌他们。”

摩拉克斯正要开口劝解。

罗蒂已经恶狠狠的开口道:“你闭嘴,你听我说!”

摩拉克斯点头:“好。”

“我是乐欲之魔神,我的战力甚至可能比不过你手底下的任何一位仙众,但我对情绪的感知是最为敏感的。”蓝发少年盯着摩拉克斯认真的道:“若非如此,我是不会再知道你是魔神混战中最后的胜者之一,还带着我的子民来投奔你的。”

蓝发少年表情逐渐绷不住了,浮上了委屈和不解:“你不开心。摩拉克斯你已经很久没笑过了。”

摩拉克斯笑着抚上小家伙的发顶:“不要多想。我并没有不开心。”

“我指的是你已经很久没有发自内心,是真的觉得自己高兴开心,所以笑的笑!”蓝发少年却跟一只炸了毛的猫,他的声音尖锐刺耳,说到后面却陡然低落下去:“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我记得最后一次是在和他们结盟之前,是在一群孩子面前。是一个路都还走不稳的小女孩,拿着不知道谁编的丑的要死的花环,给你带上。那个是时候,你的笑是很开心。”

罗蒂曾经心里也是有一点阴暗自私的想法。

当他看到那个路都走不稳的小女孩,高举着花环,而摩拉克斯停下了脚步,俯身让小女孩将花环戴在他头上时。

摩拉克斯脸上没什么表情,嘴角却是怎么也无法压下的笑意。

罗蒂无法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

只知道是在那一刻,他被无形的什么东西击中,彻底抛下过往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