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与自己的荣华富贵,锦绣前程一比,却又显得那般惨白。
他们做出了选择。
但是,当他们看到,真有人挺身而出,且获得了那铤而走险后的巨大利益,他们却又都心怀不甘。
他们后悔了。
不是因失了文人风骨而后悔,不是因负了圣贤教诲而后悔,他们只是后悔,自己错失了一次鲤鱼跃龙门的机会。
仅此而已!
上行,下效。
大齐的腐朽,源于根子里,源于骨髓里,救无可救!
【气运石】残片的能量,依旧源源不断喷涌而出,它将要碎了,彻底湮灭于这世界。
它不曾从本体之上裂下来之前,经历过无数岁月,见证过多少豪杰!
顺应天道,只助不争!
可它,因拥有者而裂,因拥有者而逝,湮灭前,还被榨干了最后一丝价值。
庞然的奇特能量,被大阵引导着,化作养料,开始供应本体,不可逆。
它本也不是拥有自我意识的奇物。
而此刻,苏瑾的最大利用价值,对于大齐皇家而言,其实也已经算是攫取了。
无论如何,虞家都是今晚最大的获利者。
他们对苏瑾自然比以往更加客气,亦期望苏瑾还可以再浸润出几颗舍利丹,他们看好苏瑾这个工具人。
四皇子,亦然。
宋仁投瘫倒在地,恐惧看向苏瑾,眼前之人仿佛巍峨高山。
宋仁投也知道,自己又将背负骂名,很久很久。
可苏瑾,却明白,宋仁投今后的日子,差不了,无论如何,他刚刚都是在替天子说话!
皇族们的表情,满堂学子们的目光,亦都落入苏瑾之眼。
有得利之后的喜悦,有计划被打乱的阴狠,有对错失机会的可惜,有带着讨好攀附却隐藏着妒忌不甘的复杂。
唯独,没人将苏瑾方才之话听进去了。
依旧没人,为那百万惨死的黎民而感悲切!
依旧没人,为那五胡高扬的屠刀而生惊醒!
依旧没人,觉得他们做得不对!没人觉得他们有愧!因为他们不是蠢,而是坏!
你也永远骂不醒,一群执意装睡的人!
这样的王朝,已经坏掉了,没得救了。
“苏……我吃不到【气运石】的能量……你帮帮我……”蠕虫此刻发声。
苏瑾心中,此刻被莫名悲凉占据,听得六儿之话,问道:“该如何帮你?”
“想办法和【气运石】说说话,它认可了你,你的话它多少也会听……”蠕虫思考着,提出建议:“【气运石】很奇怪,它没有自己的思维,却能判断认可者的建议,是否正确……”
苏瑾沉吟。
也在此刻,四皇子极为罕见的,欢天喜地的来到苏瑾面前,连声音都有些失控:
“黄先生!你做到了!你便是此楼诞生的第十个极运文道者!”
此言罢,落于苏瑾身上的目光,一时也变得越发炽热,乃至烫人。
太子也自起身,踱步来到苏瑾面前,轻声说道:“请黄先生再留半首诗词!按我大齐惯例,激活紫轩楼大阵者,需留残诗于九层,待封侯拜相之日,可再登顶补全!”
九,乃至尊。
苏瑾却是第十人。
而这惯例,是大齐对极运文道者的收拢,他们需要将这样的人彻底收买。
毕竟,是真不能加害这样的人。
不是大齐讲规矩,更不是虞家有信誉。
而是这祖训真不是开玩笑的,一但违背,连【气运石】本体都会出问题,当初紫轩楼这残片,就是因此裂下来的。
“还要写么?残诗?”苏瑾本自想着,该如何帮助六儿,并与即将堙灭的【气运石】取得联系,并给出自己的建议。
“也好,某便再写半首残诗!”
苏瑾当仁不让。
于今日,见到这群骂不醒的魑魅魍魉,他的心,也终于彻底坚定。
身怀系统,来此一遭。
既然有胆,有心,也有力,便为此界将崩之天下,做些什么!以此证道!
来的桌前,迎向萧姑娘目光,苏瑾温柔的笑。
提起笔来,落目染墨的狼毫,苏瑾心中亦是呢喃。
“我非圣人,今日承此因果,亦有私心。
却愿今后……
以我之身,担此重任,为中原苍生,为神州道统,迎这人间地狱的魑魅魍魉,妖魔鬼怪!
杀!”
思忖罢,紫轩楼浩然紫气微不可察一凝,无人察觉,也无人能察觉。
六儿动了,它感觉得到,有奇特能量,似伸出了触手,正朝苏瑾靠近。
而今日诗会主题,乃花与月。
苏瑾做了月之词,亦做了花月皆有之诗,唯独不曾单独写花。
正好!
少年沾满浓墨的笔,此刻便也落于纸上。
“待到来年九月八!”
“我花开后百花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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