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唇边噙着一抹笑意,还有些少年气的脸上笑意未减,漂亮的眸子里却不曾有几分柔和,反倒如同这冬日冰雪,刺人心骨。
一袭玄袍穿在少年身上却也压不住少年的绯色,这本不该用来形容男子的词语,可用来形容眼前的少年,却也一点都不违和。
少年戾气未散的眸子触及到了宫泠泠,却又如同冰雪消散般转瞬即逝,少年抬脚想要站在少女身旁,语气亲昵又带着欢喜,仿佛未曾看到她的烦躁一般“阿姐……”
从少年口中唤出的这声阿姐格外柔软缠绵,好似在少年的唇齿绕了几圈,这才羞羞怯怯的唤了出来,其中欢喜之意不必细听便足以品出。
他很快便注意到少女的凌乱,大概是着急极了,只披了件白色大氅便跑了出来,白嫩的脸上此时还挂着刚刚急匆匆赶来沁出的几滴汗珠。
少年蹙着眉,眼里带着些许焦急,自小便给宫泠泠看病的他远比旁人还要知晓少女的身子骨有多娇弱,他大步走向了少女,忙将身上的大氅摘下,披在了她的身上。
宫泠泠没有拒绝,她身子骨弱,现在本就是疲惫,自然不会拒绝他的好意,却还是白了他一眼“你这么打架?不怕你哥打你屁股了?”
宫远徵脸色微微扭曲了一瞬,似乎是想到了年少的黑历史一般,有些咬牙切齿了起来“阿姐这嘴倒真是厉害”
宫泠泠本想开口,却忽然被吸引了目光。
女子跌坐在地上,低声啜泣着,染上了灰尘的面庞看起来不乏狼狈,眼里沁着泪水。
宫泠泠微微顿了顿,眼前的少女和她不开口的时候格外相像,尤其是那一身的气质,真是相似极了,可也只是气质像了。
如果说那女子是柔弱的小兰花,那她就是一朵金刚霸王花。
大抵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女子抬起脸颊,被泪水沁过的眸子如同玻璃珠一般。
宫泠泠收回了目光,她对这些新娘没有兴趣,指尖被轻轻的捏了捏,带着点兴奋,少年的声音落在耳边,像是找到了玩具的蛇,语气亲昵极了“阿姐,是不喜欢她吗?”
宫泠泠没有说话,她抽回了指尖,白了他一眼“这很有可能是你未来嫂嫂,你倒是大胆”
宫远徵冷哼了一声,小声嘟囔着“谁知道是不是无锋刺客呢”
说着他斜睨了身旁还在落泪的少女一眼,语气不缺厌恶之意“真是讨厌……”
远处的宫子羽并不知晓这边的情况,他蹙了蹙眉,语气并不温柔,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命令一般“宫远徵,把解药给我”
宫远徵被他的话吸引了目光,眸子便落在了他身上,收敛了刚刚在宫泠泠面前的那一副乖巧的少年模样,此时语气颇为嘲讽“宫子羽,你擅自将他们放走,我也不过是提前给他们用了药罢了,你急什么?”
宫子羽脸色自然难看,他绷紧了下颚,语气颇为干涩“你这毒……”
少年顶着他的眼神,稍稍耸了耸肩,勾着唇,语气还带着笑意“我这毒自然是厉害的,如果没有解药,她们自然是活不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