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刚这会儿已经彻底慌神儿了,我咋吩咐他就咋做,打完了110,又打120,这才蹲到我身边带着哭腔的问我:“浩子,疼的厉害不?我现在是不是不能挪动你?”
我点了点头,“现在啥感觉都没有,就是麻。”
要说疼现在是真一点儿不疼了,要是知道疼的话倒还好了,至少证明还是有感觉的。
陈刚急的直跳脚,一会儿往门口看,一会儿扭回头看我,都没顾上和忘川玉笙寒俩人发脾气。
没一会儿,张自立和孙铭就回来了,而他们带回来的人正是韩栋,用皮带捆着双手倒扣在身后给拖回来的。
张自立的胳膊上,孙铭的大腿上都有刀伤,伤口还挺深,肉都翻出来了,伤的都挺严重。
当然了,韩栋也没得着好,脸上被剐了一条得有十多厘米长的大口子,走路是拖着一条腿走的,好像右腿让他俩给打折了。
仨人都是疼的龇牙咧嘴的,但也都算是硬汉,谁都没吭声。
张自立往韩栋后腰上狠狠踹了一脚,当时就把他给踹趴下了,恶狠狠的说道:“小子,你不是能耐吗?来,有能耐你起来再跟咱俩干一场,操,刀枪你他妈全用上了,够他妈狠的。”
韩栋此刻完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死出,闻声哈哈大笑道:“二打一,你们还感觉挺光荣呗?我就是能耐,怎么着?不服啊?”
孙铭气的上去就是一脚,正踹在他的肋骨上,疼的他闷哼了一声,却还是嘴硬的张狂大笑。
只不过这次他不是冲着他们俩笑了,而是冲
着趴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我笑,“小王八蛋,这回你开心了吧?我虽然没打死你,但那一枪足够你高位截瘫了,你他妈即便能活着,下半辈子也只能做个痛苦的废人了,哈哈哈…真是痛快!”
陈刚的火一下子就被他给点燃了,冲上去对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路踢,一边打还一边骂:“我去你妈的瘪犊子,你他妈害我兄弟,我打死你个王八羔子,你个不是人揍的东西…”
他都打红眼了,一脚一脚全照韩栋的脸上踢,踢的他是鼻口窜血,话都说不出来了。
但这货也算是有钢的,这么挨揍都没说一句软乎话,就那么死扛着,只是不时会发出两声惨叫。
打了不到五分钟,110和120就全来了,这一会儿的功夫我已经和秦风通了电话,让他和这边警方打个招呼。
现在犯案都犯到吉林来了,我估计得两地联合办案了,他们那边肯定也得派人过来,至于在哪边审,我估计还是京城的面大。
秦风大呼痛快的同时,也问了我的情况,得知我可能会瘫痪之后,他半天没说出来话,最后默默的给我说了声:“对不起!”
我苦笑一阵,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虽说把我打成这样的不是他,但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我是因为他才牵扯到这次风波中来的,要说心里没有一点埋怨那是扯蛋。
特别是我爷我奶,因为此事二老隐遁无踪,连我都不知道他们在哪儿,还指不定啥时候能见上呢,这让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秦风听
我不说话,大概也猜出来我心里还是对他有埋怨的,就不停的给我道歉。
我哽着嗓子强逼着自己说了一句没关系,随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他没再给我打过来,估计是安排后续的事儿了。
当我被120接走的时候,110那边还在做笔录,询问案情,留下来和他们对接的是张自立和孙铭,沈忠接到消息也正在往过赶。
医生护士推着我往手术室跑的时候,陈刚紧紧跟着车跑,眼泪汪汪的抓着我的手给我打气儿,我有气无力的冲他笑了笑,就进了手术室。
医生看我伤的太严重了,直接给我注射了全麻,进手术室没一会儿我就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我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是又做了很长很长一个梦。
我又走进了那个狭窄而又黑暗的山洞,里面的情景没什么变化,只是被钉在钉板上的女人这一次面相很平静,细长斜挑的眉梢下,一双妩媚多情的双眼是从未有过的慈爱之色。
她面前站着一道虚虚的影子,看那背影也不知道咋就那么熟悉,削薄的短发,一身休闲装,高挑的个子,身材略微偏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