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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龚都从居延城一路南逃,而一同从城中出来的几名同伴,在鲜卑人的追杀之下,一一葬身在这片后世称为“巴丹吉林沙漠”的沙漠之中。
龚都一路沿着弱水(额济纳河古称)向着酒泉郡治所酒泉城(现酒泉市)而去。途中多次遭到鲜卑骑兵的追剿,都被龚都仗着身手和一丝运气逃脱,而且还有夜间时不时窜出来的野狼,也在随时威胁着龚都的生命安全。
直到龚都这一日行至弱水的分岔之处,一处转道东南,向着张掖郡方向流去,途经张掖郡治所。一处则是往西南方向,流向酒泉郡治所。龚都正在为难之时,一辆马车遥遥行来。
龚都观望一阵,确定是汉人车驾,便要上前问询,不料护卫在马车一侧的两名护卫打扮的男子,抽出腰间环首刀,看着披着甲胄、一身血污的龚都便大喝道:“且住!你是何人?靠过来准备干什么?我们可是前度辽将军、太常张老大人府上(张奂张然明),车中之人乃是张老大人长公子。”(张奂的长子张芝,是汉末时期的着名书法家,精于草书,被誉为“草圣”,着有《笔心论》。张芝一生淡泊名利,多次拒绝朝廷征召,不愿做官,一心研究书法,创造了草书问世后的第一座高峰,与钟繇、王羲之、王献之并称为“书中四贤”,于献帝初平三年(公元192年)病逝于酒泉家中。张昶是张奂的次子,早年入朝为官,担任过黄门侍郎一职。与哥哥张奂一样,张昶精通书法,擅长草书和隶书,时人称之为“亚圣”,其书法对王羲之产生了重大影响。)
龚都虽然不甚清楚张奂在凉州的地位,但凉州三明的名号,龚都还是听过的,遂翻身下马道:“我无意阻拦贵人,只是有则消息告知,信与不信皆与我无碍。”
“哦?有何消息告知?”马车中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显然是对龚都的消息感到好奇。
“五日前,居延城已经被五万鲜卑大军包围,鲜卑人准备以居延城作为中转,攻打凉州。我受人所托,带着这份消息传递于酒泉、张掖两郡,让两郡提前做好抗击鲜卑大军的准备。今日看贵人的马车是向着北面居延城而去,所以好心提醒一句。如今已告知贵人,那在下告辞了。”龚都拱手行礼后,转身便走。
“壮士稍待,不知你是何身份?又受何人所托?如若你所言非虚,老夫愿意替你跑一趟酒泉,通知郡守府早作准备。”车中苍龙的喊住龚都问道。
龚都闻言,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马车道:“某乃是大汉商会居延城伙计,受我大汉商会居延城掌柜及其余五名伙计的委托,将这重要军情送抵张掖、酒泉!”
马车中的张芝听到龚都大声的说着消息,特别是提到“大汉商会”时,明显有着一股自傲之情,而在说道“居延掌柜及五名伙计”时,张芝也听出了龚都的愤怒和哀痛,遂立即掀开了车帘,看着又再次转身而去的龚都,高声道:“不知壮士可否留名?我以酒泉张府的名声担保,必然将此消息送达郡守府,并督促郡守做好准备。”
正在往前走的龚都听到这话,立即转过身对着站在马车上的张芝一礼:“大汉商会龚都多谢张老爷!”随后走到自己的马匹跟前,翻身上马向着东南方向的张掖郡而去。而张芝则是在马车上站了一会儿,看着龚都走远,才对车夫道:“调转车头,尽快赶回酒泉。”
“呃...大老爷,刚才那人说的话,你真的相信啊?”一名护卫脸上带着些不以为然问道。
“为何不信?万一鲜卑人打过来了,提前有准备也不至于太过被动。行了,赶紧赶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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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上谷郡,本来应该是进攻一方的鲜卑大军,在中部鲜卑大人柯最的率领下,开始在上谷马城西北面三百里处扎营。而且随着时间推移,更是将营盘打的更加牢实。
一开始军中各部落头领、万夫长、千夫长纷纷不理解柯最的做法,几次要求率军追击那些前来骚扰的小股汉军,但都被柯最压了下来,直到呼合丹的两万前锋军完全失去联系,而周围活动的汉军则是越来越多,这支大军才稍微安分了一点。结果不到三日,汉军又送来了呼合丹的人头,这下这支鲜卑大军一下子就老实了,再也没有人扬言要出营追击了。
而柯最这么一弄,可就完全出乎赵云的意料了,赵云什么办法都想过了,可鲜卑人就是不出战,一时间双方竟然僵持在此。柯最人多,且带着牧民牲口一道行动,短时间内粮草无虞;而赵云人少,虽然能够随时看到鲜卑人动向,却因为人数相差悬殊,不敢正面较量。
就这般,双方一时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再加上双方主将均是抱着拖住对方,不让对方进入并州战场的目的,幽州上谷原本浓烈的大战氛围,一下子就没了,双方都很默契的守着一条线,你看我骑马晃荡,我看你放羊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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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一时间的洛阳城北邙山中,何彧、典韦二人正在远眺洛阳城,看着城上稀稀拉拉,军容不整,衣甲繁乱的杂牌军,何彧脸色凝重的自言自语道:“洛阳城已经被攻破了么?可也不该是这种杂牌军守城吧?”
“公子,我好像看到儁乂在城墙上。”典韦拿着单筒望远镜对着洛阳城谷门不断的打量,然后冒出一句让何彧一呆的话来。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