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坐在崇德殿的大位之上,眼中带着戏谑的看着下方站立的群臣,脑海中想到的是刘辨那日窝囊的模样,心中却是怒火中烧。
此时的整个大殿中已经完全乱作一团,所有朝臣大体上分为两派在争论绢帛之事,实际上则是分为以袁隗为首的转移矛盾一派,极力推崇、肯定何彧的功绩,间接让朝臣的目光都集中在大将军何彧身上。
以前冀州刺史、现任谏议大夫王芬为首的天命一派,不断的强调绢帛中许多还未成名,但确有其人的人物,甚至还拿出了十八张完全是何休笔迹的绢帛,这一手,确是出乎其他几方的意料,曾一时压制其他几方,只是王芬这位谏议大夫太过高估自己,也因此为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以杨彪、王允为首的随波逐流派,几乎全程吃瓜,不轻易参与相争,但每每关键时刻总是帮势弱一方说几句,有意无意的维持着朝堂势均力敌之势。
还有就是以曹操、刘备等何彧一手提拔的朝臣为首的一派,轻易不发言,发言必定一针见血,一语中的。其间曹操就直指王芬一派道:“既然诸位同僚皆信天命,那今日之争未尝不是天命,何必再争执下去,徒费唇舌,不若坐等天命即可;如若诸位不信天命,那拿着这些绢帛,称其为天命,居心何在?是准备欺君乎?”
就这般吵吵嚷嚷了大半天,刘宏将十八张何休笔迹的绢帛全部收走,什么话都没留下,便返回了后殿。而整个朝堂就此事越发的闹得四分五裂。而今日挑起此事的王芬一派,则是在出宫之时,感受到了今日参加朝会的诸多武将的杀意,顿时心生不安,急急的就往府中赶去。
一路边走边想,等王芬回到府邸时,让仆役急招门客郭图前来相询:“先生,自得到何府铁盒开始,余一直言听计从,一直以来也很顺利,只是今日朝堂之事似乎与先生预测有所不同啊,我现在心中惊惶之感萦绕,似有大恐怖,还请先生教我。”
郭图听到王芬如此说,立即细细的询问了一番今日朝堂上所有人的表现,唯独听到皇帝刘宏的反应时,郭图细细一琢磨,心中顿时“咯噔”一声,暗叫糟糕:刘宏居然对何彧无半点不满?看来是完全错估了刘宏与何彧之间关系与信任啊。作为皇权掌控者居然对何彧这种蒙上天命之说的人,一点都不怀疑?这不应该啊?这下王芬必定有杀身之祸降身,我得找个借口躲一躲才行。
郭图想到这,脑筋一阵疯狂转动,而后对王芬行了一礼道:“王大夫勿慌,此事确有些出乎意料,我愿亲身前往大将军府,化名‘屠呙’为王大夫探明情况。”
王芬一听赶忙拉住郭图:“怎可让先生冒此大险?”但心中却是安心几分,想来郭图甘冒大险去打探消息,心中对现在的局面必定有所预料。
郭图则是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语,总算说服了王芬,然后趁天色未黑,从王芬府邸后门而出。
......洛阳同福酒楼地下室中,贾诩整理着汇总过来的所有情报,然后拿起其中一份自言自语的道:“这王芬的胆子可真大,居然想另立新帝,以为自己是霍光吗?呵呵,还有他府中这位郭图也是蠢材一个,居然想调拨陛下与大将军的关系,想借机驱逐大将军吗?然后再利用大将军的名望推翻陛下?另立新帝?”贾诩摇了摇头,然后提笔在一张纸张上开始书写,然后封蜡,出门投在了一个类似后世邮筒的铁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