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裴清晏既然能娶一个哥儿做夫郎必然是家里拮据的很,那这个哥儿肯定也是乡野粗鄙之人
这两句大概是听戏听来的吧。
“谢公子说的极是,我这夫郎不但识文断字,而且他要是能参加科举,我这个案首就要拱手相让了,阁下就不是第三,要退居第四了。”
同行而来的其他两人倒是没有开口帮腔,而是都努力的压制上扬的嘴角。
“可不是?你但凡再优秀一点,不也能进白鹭书院了吗?还平江城的事没有你不知道的,那你倒是说说西街上的俏寡妇夜里给哪个汉子留的门?还有城郊打铁铺家的大郎心悦哪家的姑娘?东安巷的于郎中家的鸡又是怎么死的?来来来,你给说说。”
朱逢春憋坏了,来之前大舅哥打过招呼不让他胡咧咧,好在刚才嫂夫郎暗里对他点了头,给他解了禁口令。
真是舒畅,看到谢同书瞬间涨红如猪肝的脸,朱逢春哼笑的又加了一句,“考个第三就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说完还对着嫂夫郎比了个耶的手势,这也是前几天嫂夫郎刚教他的。
陆时微微点头,悄摸摸的竖起了个大拇指。
谢同书看着如此野蛮粗鄙的朱逢春,根本不能相信这人居然也是过了院试的秀才,跟自己是同年同科。
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你........”他先是对着陆时,别以为他没看到这个哥儿竖起了大拇指,什么意思!可是陆时眼睛看向桌上的茶水,根本不理他。
好好,他谢同书不跟一个哥儿计较。
又指向朱逢春,手指都有些发抖,他是倨傲不假,可是却说不出怼回去的话,君子不善口角,胸膛起伏不停也没利索的说出个所以然,“你真是.......”
“真是什么?真是说的太对了,太好了,太妙了?”添堵二人组怎么能少了许长平,跟朱逢春两人平日里闲着无事给对方添堵。
遇到对手时那必须团结一致。
谢同书放弃,他觉得自己还是跟同为优秀文人的裴清晏能说清,嘴角向下一撇,两个鼻孔撑得老大,目赤欲裂,
“裴贤弟就看着你的同窗好友跟夫郎这般的辱人吗?白鹭书院我要是想进还能进不去?还拿些平江城鸡毛蒜皮的小事还堵我是何道理!”
摆明了一副裴清晏要是清醒就不该得罪他,应该立即训斥夫郎以及同行的许长平跟朱逢春。
那他可真是错看了裴清晏了。
“谢公子,裴某对夫郎敬重有加,且夫郎对裴某也向来护短,这遇到有礼之人都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只有遇到无礼之人才会教教对方什么叫自取其辱。”
裴清晏端起茶盏,这就是端茶送客的意思,在场的都是明白人没有不懂的道理。
“好一个自取其辱,谢兄你来拜会裴案首便不该贬低人家,换谁都不高兴。”谢同书身后的彭印跟徐怀良站了出来。
之前看着一向高高在上的谢同书吃瘪觉得很是有趣。
现在若还不站出来表明立场就要跟谢同书一起被下逐客令了。
“你们两个.......到底是哪头的?”谢同书觉得自己是腹背受敌,前面几个还没解决,身后又着火了。
“甭管我们哪头的,我们可没瞧不起临城县和白鹭书院,谢兄你也别端着了,我们过来是为了什么,来结交还是结仇的?”徐怀良拉扯谢同书的袖子,这刚进来就将人给得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