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主人不在,客人自然没道理进府去等。
但是杨朝峻却不想走,让门房的银桦带着去了待客的正厅里坐着。
其实这件事上曹知府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只不过想要达到想要的效果,让大皇子吃瘪无功而返就要费些功夫了。
知府衙门里的大皇子自然是没有去前堂,步入了后堂上首大马金刀的坐下。
曹知府忙让人上了茶。
大皇子端起茶盅不过浅浅抿了一口,便皱眉放下了,沉声问,“那个陈家的小子呢,你弄哪儿了?”
他是云端上的尊贵人物,哪里记得住陈最儿子的名字。
能过来一趟也不过是手下幕僚的相劝,说什么他要是做事不管,以后恐是无人依附等等。
他这才纡尊降贵的来这一遭。
没想到这姓曹的还真是不长眼,对他的来意必定心知肚明,却还要他来开这个口询问。
老三手下尽是这些蠢人。
陈最拱拱手先是对大皇子道,“小儿陈耀宗。”然后又直起身板面无表情的对曹知府道,
“想必还在大牢里吧。”
仿佛是大皇子来了,他也高了曹知府一等似的。
曹知府不卑不亢,拱手回答大皇子,“有罪之人自然是在他该在的地方。”
将大皇子噎了一道。
“你!哼!呵呵,好啊,那就等曹大人将陈耀宗从大牢里提过来吧。”大皇子气恼于曹知府居然这样说话,后又皮笑肉不笑的吩咐。
“不知大皇子这是要提审陈耀宗吗?还是作为故人只是探望一二的。”曹知府佯装根本不懂大皇子跟陈最的用意,主打就是一个,我为什么就应该懂。
我不懂,你们又能怎么样。
有什么就撕开直接说吧,来这儿了还端个什么架子。
陈最已经是气愤的瞪圆了眼,这个曹知府真是态度恭敬的说着拒绝的话,回头看了看自家的主子。
大皇子还是一脸的不知所以然,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
“你这是什么意思,乱七八糟的,本皇子让你将人带过来你就将人带过来。”大皇子本就不多的耐心有点见底了。
高冷的姿态也不端着了,嫌弃的看着曹知府。
觉得这人的脑子实在是不灵活,都听不懂他的意思。
曹知府心里却又骂了大皇子一句棒槌,不过这个棒槌可是个狠毒的棒槌,之前三皇子遇刺就是败这大皇子的手笔。
堂上的三人各有各的心思。
还是曹知府先开口,“回大皇子,您要是提审那就得去前堂升堂,如果您只是探望,那还是请您降贵的去一趟大牢了。”
这话就已经是十分不给大皇子面子了,曹知府还老神在在的加了一句,
“虽然身为皇子也不得插手地方刑民政务。”
这可是大晋开国太祖留下的话。
身为孙儿的大皇子岂能不知!
大皇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或者说他不相信曹知府居然会这样明摆着说他压根就没有来平江知府衙门指手画脚的权力。
除了在父皇那里,大皇子还极少受到过这样直接的质疑和阻拦,气的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说什么。
愣了半晌才将手表的茶盏拂在了地上,清脆的撞击在打磨的发光的大理石上,霎时间瓷片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