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那我们家还真是很有口福啦。”
邻居妇人也乐呵呵地感叹道。
长话短说,这东巷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也有七八户人家。待转到巷口那两对门的两家时,已经是个把时辰后了。
陆时先敲了巷口南户这家,却半天没有开门。
裴大妹疑惑道:“奇怪,明明一大早让人通知过他们了呀?”
就是因为担心晚膳后可能有人家不在,所以一大早在厨娘知巧的提醒下,便使门子冬青跑了一圈,让巷子里的人家都知道她们要来拜访。
此时却听对门,“吱呀”一声门开了,从门缝探出个黑乎乎的脑袋。
两人被吓了一跳,双双往后退了几步。
却见那脑袋又往外探了探,忽拔高声音道:“我们不用敲了!她家只有寡母跟一个体弱的哥儿。一大早被老家的老父找上门。早就跑出去躲灾去了。”
说话间,这人挤出门缝。
却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长得是尖嘴猴腮,一双眼睛更是滴溜溜地乱转。
看上去就不像个好人。
这汉子也不避讳,更是拿那双贼眼上下打量着陆时一行四人。
陆时这次出门带得是哥儿红柚,跟院里粗使的婆子琵琶。两人都有把子力气,所以不怕人找事称。
贼眼汉子见是个哥儿跟个丫头,后面居然还跟着一个丫环跟粗壮的婆子,眼神又是一变。从初初的看不起,忽地就盯在她们手上拿的食盒上了。
随即又变成了轻蔑状。
一脸嫌弃道:“看着你家也像是个富户,怎么好意思就送两吃食来?”话是这般说的,手却已然伸过来想要将食盒一并拿走。
这就……太厚颜无耻了点。
红柚将食盒向后一侧,轻轻躲开这人伸过来的手。
陆时很不满,但为了以后的邻里关系。只能压着气,冷声问道:“你家可有妇人在家?这礼还是给你家主母好些。”
心里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拿我送来的礼?哼!
他却记得这家,就是当初刚来新家时,悄悄开门偷看的那户。怪不得许母曾那般提醒过,看来这家人还真是不好相与的。
贼眼汉子还想再顶两句。
却被他身后的妇人狠狠给扯了回去。
扭头冲她家汉子“呸”了一声后,这才转过头看了看陆时跟裴大妹。
皮笑肉不笑道:“你们就是才搬进来、巷子最顶头的那户对吧?前个儿我还看到你们进来呢!当时本想打声招呼……”言外之意却是暗指陆时他们看不起人。
陆时也懒得继续跟这妇人扯口水。
便示意红柚将食盒打开,拿出一笼菜卷跟一包烙菜饼,又让婆子琵琶拿出一小包肉干,齐齐递给这妇人。
只见妇人撇着嘴抢过去。
嘴里还不停歇地叨叨道:“只这点吃食啊?本来那天看你们那多奴仆,还以为你们家多有钱呢!没想到乔迁礼就几个……”说着话竟直接将小蒸笼给打开了。
一眼看到是蒸的榆钱菜卷后,眼睛便是一亮。
但嘴上依旧是不饶道:“就几个菜卷罢了,也不值几个钱。”话毕,她已经吃上了。边吃嘴里还边唔唔,嫌弃得狠但吃得也是极香。
这么不要脸的人,还真是头回见。
陆时无奈地扯了把,已经很想吵架的裴大妹。顺便丢给她个眼睛,意思是没必要跟这种人吵,这就跟和狗讲道理一样。
裴大妹狠狠地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