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宝富现在被石天雨给控制了,还怕事后石天雨会向朝廷参他一本。
尤其是又听说石天雨已经带来了一些锦衣卫高手,心里更是害怕石天雨会下令锦衣卫查抄何府,将何府一家老少几十口人打入地牢里。
于是,何宝富拿起惊堂木,一拍案桌,扬手指着路北雄,怒喝道:“看来,路北雄你这刁民,不打就不招了是吧?来人,堵上路北雄的臭嘴!给路北雄上夹棍。”
也很聪明,马上就想到了要堵上路北雄的嘴,防止路北雄乱说话,乱放屁。
石天雨心里暗暗好笑,但是,看破不点破,看穿不揭穿。
反正,石天雨今夜就是要让路北雄成为一个刀下鬼,以此来替云龙帮洗脱罪名和嫌疑。
说的更真实和更准确一点的,石天雨就是为了给花千朵和她的新的云龙帮铺路,也给飘渺谷那帮人堵上嘴,免得飘渺谷以后再去找花千朵算账。
反正,路北雄不是什么好东西,确实也是恶贯满盈。
处死路北雄,就是为民除害!
何宝富发令了。
一帮衙役顿时如狼似虎,随即拿来毛巾塞进路北雄嘴里,又给路北雄的手指和脚指上了夹棍。
然后,一名衙役又取开路北雄嘴里的毛巾。
必须要有惨叫声响起,如此,公堂上才有威严的气氛。
“哎呀!”
路北雄随即杀猪一般的大喊大叫起来,浑身汗湿。
想骂何宝富,想说什么,但是,只有凄厉惨叫。
没办法,太疼了。
“咔嚓!”
路北雄的两根手指和两只脚趾竟然被夹棍夹断了。
“哎呀!”
路北雄再次凄厉惨叫,登时晕死过去,他的脸,苍白如纸,披头散发,犹如鬼魅一般。
向来跟着云龙帮和飘渺谷作恶多端,今晚也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能也从来就没有想到过折磨人原来是如此让人痛苦的,想想当初暗中抓来西南武林六大门派掌门人,折磨六大门派掌门人的时候,真没想到六大门派的掌门人心里是多么的痛苦的。
花千朵、花秋行、花冬风等人见状,吓的也是浑身发抖,浑身冷汗直冒,他们与何宝富有来往,尤其是花千朵曾经随其父花书青与何宝富来往是非常密切的。
而何宝富收云龙帮送来的银子的时候,是非常慈祥的,是非常和悦的。但是,何宝富今夜对路北雄,却是犹如虎狼对待小鹿一样。
旋即,花千朵又想起玉皇湖畔,石天雨对她的提议,给她的建议,给她的忠告,这才明白石天雨的苦心。石天雨对她真是太好了,对她太关照了,对她太爱护了。
心想至此,又感激地望向石天雨。
石天雨向花千朵一笑。
花千朵即时脸红,羞涩地低下头来,伸手弄衣,但是,芳心却灌满了蜜糖,都甜到了俏脸上。
现在,心里全是石天雨,只想永远和石天雨在一起。
衙役取开夹棍,又盛来一盆冷水,泼在路北雄的头上。
“呼!好冷!好冷!冷!”
路北雄被冷水泼醒,浑身发冷,牙龈打颤,浑身发抖,浑身是伤啊!此时真是生不如死了。
何四海将自己编好和写好的供词,呈送到路北雄面前,说道:“路北雄,你确认签字画押吧。不然,你待会会更惨。这里的刑具会全部在你身上用一遍。
你受不了的。如果你不确认,不签字画押,明天,你的家眷也会押到这里来,你的妻妾和小孩,就更受不了我们何大人发明创造的这些刑具了。后面,还有烙刑、老虎凳、斩手指、割舌头、挖眼珠、掏耳朵、灌辣椒水、洗肠等等。”
虽然还没有见到这些刑具,但是,听着何四海的数数后面还有多少套很残酷的刑具,花千朵、花秋行和花冬风已经是吓的浑身哆嗦起来了。
他们虽然追随花书青与官方来往很密切,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何宝富在公堂上对犯人使用过这些刑具啊!平素都是随花书青来送钱的。
何宝富听着何四海这些明面上恭维的话,顿时脸红耳赤,不由心里暗骂:何四海,你姥姥的,你这是在骂老子呀!你姥姥的,你现在想要随石天雨走了,就来骂老子,你真不是东西!若是没有老子救你,你这忘恩负义之徒当年进京赶考落榜,就死在回家路上了。
何宝富骂着骂着,又侧头看看石天雨。
石天雨朝何宝富翘指称赞,无声的朝何宝富笑了笑。
看似称赞何宝富,实际上是在讽刺何宝富。
何宝富脸红至脖,讪讪地笑了,赶紧又别开头去。
路北雄悲哀地说道:“我认!我认!”
有衙役过来,拿毛巾给路北雄抹干净手上的水、冷汗和血。
又有衙役过来,拿毛笔醮墨,递与路北雄。
路北雄接过毛笔,抬头望向何宝富。
何宝富狡猾地点了点头,佯装给路北雄一个希望。
现在真有杀路北雄之心了。
不然,此事迟早也会被路北雄传扬出去的。
到了这个份上,不杀路北雄也不行了。
路北雄则是心想:可能是何大人做样子给石天雨看的。待会,石天雨走了,何大人就会释放我的,并会给我赔罪,给我赔偿的。这么些年来,何大人收了路某多少银子呀?
何大人的几个小妾,都是路某从姬院里买来的,都是路某用过之后,感觉好用,才送给何大人享用的。何大人的最后一个小妾,去年新生的一个婴孩,还是老子的骨肉。路某和何大人可是一家人,路某与何大人之间,不仅仅只有友谊关系,还有亲情关系呐。
何大人是绝不会谋害路某的。
于是,路北雄心想至此,便签字画押。
石天雨随即低声说道:“何大人,可要当机立断啊!立即将路北雄斩首示众。其首级务必马上就悬挂在城楼上,以配合你的告示,以此警醒城乡民众,凡是罪大恶极之人,必定没有好下场。往后,昆阳州的治安必定会好起来。石某相信,明天一早,昆阳州城乡民众,都会翘指称赞何大人是好官,称赞何大人是清官,称赞何大人断案如神的。何大人,你若凭此案高升,往后可别忘了石某的功劳哦!”
何宝富闻言而笑,甚是滑稽,笑的甚是难看。
但是克制着,强忍着,不笑出声来,也很是无奈地点了点头。因为要将罪犯斩首,需要上报按察司府,然后按照按察司府的公文批复,再定行刑的日期和时间。
这一点,石天雨也知道的,也懂的,以前也是这么办案的,但是,现在得快刀斩乱麻,先让路北雄闭上他的鸟嘴再说。不然,待自己走后,路北雄和何宝富若是翻案,那可不妙。现在,何宝富也没有办法了,也只能是先砍了路北雄的狗头再说,稍后再想办法弥补公堂断案之过失。
于是,何宝富当即大喝一声:“来人,给路北雄堵上他的臭嘴,将他斩首示众,首级悬挂城门楼上一个月。”
“诺!”
众刀斧手如狼似虎地拖着路北雄出去了。
路北雄想喊想骂,但是,嘴巴刚张开,便又被衙役用毛巾堵上了。顿时,路北雄作声不得,只能在心里暗暗问候何宝富的老娘七十二遍。
不一会,一名刀斧手便提着路北雄血淋淋的人头,回到了公堂上。
给何宝富和石天雨看过路北雄的人头后,一名衙役接过人头,去城门楼上悬挂路北雄的首级去了。又有衙役叫来几个乞丐,让那些乞丐拿来破草席,吩咐收敛路北雄的无头死尸,抬出城外去掩埋路北雄的无头残尸了。
花千朵、花秋行和花冬风又是一阵瞠目结舌,望着路北雄那滴血的人头,均是心里百感交集,想想若是继续路北雄那样的人生路,自己迟早也会有一天落得如此下场的。
尤其是花千朵,原本就是女儿身,原本就无志于江湖,只是万般无奈的才当上云龙帮的帮主的。毕竟,云龙帮是她父亲花书青创办的产业,虽然可恶,但是,终究是她父亲的产业,也正是因为可恶,所以,花千朵才要在父亲死后当这个帮主的,希望能把云龙帮从此引上正轨,引上正道,引上正义之路。
现在,花千朵倒是阵阵害怕,心想:石大哥此前在玉皇湖畔对我说的话都是对的。
敝帮今后真不能再走老路和邪路了。
否则,一旦石大哥离开云南,何宝富又要翻脸的话,水兵便会来围剿敝帮弟子的,飘渺谷也不会放过敝帮弟兄的。还有那个现在不知道藏身于何处的花百年?也绝不会就此罢休的。待会,办妥了这里的事情,我得拉石大哥陪我回总舵,然后,我率领全帮弟子搬家,离开玉皇湖,到涪城去。从此,我跟着石大哥,走正路,一心为民办实事。
花千朵心思如潮,又不时地看看石天雨。
石天雨又翘指对何宝富赞道:“何大人,你真是断案如神啊!你好样的,本官得向你学习,以你为榜样啊!你是昆阳州的何青天啊!”
何宝富脸红耳赤,心里甚是恼怒,恨不得撕碎石天雨。
但是,现在也只得强颜欢笑,说道:“呵呵,石大人过奖了!如今有石大人指点,本官才能断案如神啊!石大人真是本官之贵人啊!”
“哈哈!”
石天雨和何宝富两人都心照不宣地大笑起来。
花千朵、花秋行、花冬风闻言之后,相视一眼,不由也大笑起来。他们不是官场中人,哪里能够悟出石天雨与何宝富之间的微妙关系呢?
半柱香功夫后。
昆阳州城的所有捕快和城内的部分驻军联手,将金滇镖局的总镖头何在仁及所有镖师和所有家眷,全部抓捕而来。
领队和率部去抓人的,都是何宝富的亲信,都很有经验,都很懂事,已经给被捕的所有人都堵上了嘴巴。
石天雨又低声说道:“何大人,男人不狠,江山不稳。随便说几句就得了,重要的是何在仁的人头。此人为富不仁,明里押镖,暗地里谋财害命,乃是锦衣卫通缉的重要案犯,必须尽快处于极刑,否则,昆阳州衙无以平息民愤。”
何宝富频频点头,此时岂敢不听石天雨之言?
而且,现在也很尿急。
但是,双腿无法动弹,想走也走不了。
心里更期盼能快速断案,把事情尽快的了解。
然后,去尿尿,不然,就要尿裤子了。
“啪!”
于是,何宝富拿起惊堂木一拍案桌,即刻开堂审案,并开门见山,张口就给何在仁之案定性,大声喝道:“何在仁,你勾结路北雄,劫持西南武林六大门派掌门人一事,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路北雄也已经签字画押,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来人,给何在仁的父母妻儿,全上烙铁!”
随即喝令对何在仁一家老少用刑。
何在仁顿时老泪纵横,平素和何宝富的关系多铁啊!给何宝富送了多少不义之财啊!但是,今晚这是怎么啦?
就算何某历来为富不仁,谋财害命,但是,你何宝富答应过何某的,要永远保何某一生平安的。收钱的时候,你何宝富怎么不手软呢?
咦,何某现在是在做梦吗?
这是梦境吗?
何在仁真的也不知道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一家老少被威胁,便也只好乖乖认供了,当堂就在何四海给他编好的写好的供词上签字画押。
何宝富随即喝令将何在仁全家打入地牢,又命人堵上何在仁的嘴,将何在仁押出去斩首示众。
“呜!”
顿时满堂哭声,何家老少哭的一塌糊涂。
花千朵、花秋行、花冬风顿时又是一阵目瞪口呆,傻了一般似的,均自心道:世上哪有这般断案的?这何宝富真不是东西!唉,幸好,被斩首示众的也是坏人。
要是好人如此被折腾,被斩首,那就实在是太冤了。
不一会,何在仁和十八名镖师的人头,便被刀斧手提着进来,均是血淋淋的,甚是可怕。
有的死后还没有瞑目,瞪圆了眼珠,真不明白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花千朵纵然是江湖中人,也忍不住伸手掩脸。
何宝富挥挥手。
一帮衙役便拎着这些人头,出去悬挂在城门上了。
公堂上,血迹斑斑,血红的脚印也很杂乱。
何宝富侧头对石天雨说道:“石大人,可以了吗?本官尿急啊!快忍不住了。”
石天雨笑了笑,朝何宝富眨眨眼睛,说道:“何大人,你得让人去请郎中,把西南武林六大门派的掌门人的内伤治好,把他们安置好,还得派人去联络他们的家人,早点来接他们回家。另外,你还要派人去请兵,保护好西南武林六大门派掌门人的安全。最重要的是,得把金滇镖局查抄的财产,返还一半给云龙帮的弟子啊!现在,云龙帮弟子万余人没有饭吃,没有钱用,会乱的,对昆阳州的治安不好。”
一边答话,一边不停地朝何宝富笑呀笑,眼睛也不停地眨呀眨,使用“移魂大法”,好让何宝富听他的话。
何宝富虽然会武功,但是,功力不是特别深厚,刚才又被石天雨吸走了部分功力,此时实在受不了石天雨的“移魂大法”了。
于是,何宝富频频点头,吼道:“来人,请郎中,把西南武林六大门派的掌门人的内伤治好,把他们安置好,派人去联络他们的家人,早点来接他们回家。另外,还要派人去请兵,保护好西南武林六大门派掌门人的安全。现在,把查抄的金滇镖局的财产,返还一半给云龙帮,这些财产原本就是云龙帮的,是给金滇镖局谋夺去的。我们做人,得有情有义,得给云龙帮的弟兄们一碗饭吃,维护好昆阳州的治安。”
“诺!”
数名候命的捕快,均是躬身应令而去。
不一会,守在府外的将士们,一涌而入,抬走了西南武林六大门派的掌门人和他们的大弟子,安置到了州衙斜对面的江景客栈去了。
何宝富吼了几句,尿又急,忍不住又说道:“石大人,可以了吗?本官尿急啊!”
石天雨一笑,用脚踢踢何宝富的“足三里”和“风市”两个穴道。何宝富的身子登时蠕动了一下,便双手趴在案桌上,借力撑起身子,转身离去,但是,双腿麻的太久,刚刚转身,刚刚迈开脚步,便摔倒在地上。
“砰!”
何宝富惨叫一声,左肩着地摔疼了。
几名刀斧手赶紧过来,扶起了何宝富。
何宝富再也憋不住了,直接就尿裤子了。
石天雨赶紧俯身,伸手去扶何宝富,笑道:“何大人,你尿裤子了。唉,你都快五十岁了,还尿裤子。好啦,快去换裤子吧,早点歇着。不过,你得授权予我,有些事情,我得替你作主啊!”
“哈哈!”
公堂上,在场之人,全都忍俊不禁,都大笑起来。
何宝富脸红耳赤,讪讪地说道:“你们都听石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