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海急忙抓过一迭银票,转身递与慕容胜,陪着笑脸,说道:“呵呵,找石大人要点路费呐!锦衣卫公署不是缺钱嘛,公主不好意思开口,所以,李某来开口吧。”
慕容胜接过银票,也不数了,便抱拳拱手,对石天雨说道:“谢谢石大人!走了,回头见!”
快言快语,风风火火,没有多余的一句废话。
李振海和慕容胜两人随即转身而去,跑离小巷,飞身上马,策马追向魏雪妍。
石天雨随即也回归公堂,挤开人群,在公堂上的案桌下站好。
邬正道思忖了一会,决定豁出去,要与石天雨搏一搏,先救下向来香再说。
于是,邬正道拿起惊堂木,一拍案桌,大声说道:“向大人怎么不说话呀?是不是刚才有人蓄意打伤你了?”这是断案中的暗示和诱导。
但是,就此瞬间,向来香却忽然一下子能说话了,吼叫道:“是的!邬经历,刚才本官中了韩玉凤那妖妇的奸计了,是她拉本官进刘府的,也是她灌本官喝酒的。”
却是石天雨隔空点穴,疾点了向来香的“天柱穴”,解开了向来香的“灵台穴”。
韩玉凤当即哭嚎道:“邬经历,你可得为妾身作主啊!冤枉啊!”
泣声上前,跪在地上,蛮机灵的,反应蛮快的,说哭就哭。
邬正道随即拿起惊堂木,又一拍案桌,大声喝道:“韩玉凤,你这死妖妇,你是如何勾引向大人的?快快从实招来?否则,将你杖责五十。”
向来香看到石天雨不理案情,王朝不敢吭声,邬正道极力的维护自己,不由心头大喜,得意地看了韩玉凤一眼。
唐关见状,便大声调侃邬正道,大声说道:“邬经历,你会不会断案呀?刑杖五十,得知府发令,你无权作主。还有,邬经历,你动不动就恐吓证人,这可是违反大明律例的。”
“是啊!邬正道这狗贼明明就是袒护向来香狗官嘛!邬正道这种人水平太臭,怎么可以坐在公堂之上办案呢?”
“邬正道总想笑口常开,因为哭起来更丑。”
人群中,议论又起。
有的秀才又调侃邬正道起来。
有的人高声叫道:“邬正道,不会断案就快点滚回你家的狗洞去吧。”
有的人大声喊叫:“邬正道傻儿八叽的,还是让石大人来审案,老子很忙的,待会还要回家做饭哄孙子呐。”
石天雨也不吭声,不表态,先让邬正道去折腾吧。
邬正道的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紫。
但是,老百姓呼吁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纷纷要求石天雨出来断案。
于是,石天雨便顺应百姓的呼声,走到案桌前落坐,拿起惊堂木,一拍案桌,喝道:“罪犯向来香,你是如何破门进入刘府调戏刘夫人的?又是如何劫财害命,逃到街头上去被刘夫人和两个丫鬟拽住的?快快从实招来!”
向来香恼羞成怒,反而怒吼一声:“石天雨,你这卑劣小人,你何德何能,竟然敢如此质问本官?”石天雨拿起惊堂木,喝道:“犯人向来香咆吼公堂,无视大明律例,来人哪,将罪犯向来香责打三十大板,以正视听,规范公堂法纪。”
勃然大怒,抓起一枝令签掷到地上。
马德辉、蒋孝、刘来福等等诸人又是面面相觑,甚觉为难。
他们看看石天雨,又看看邬正道,真的不知所措。
“当差不听令,还要这样的公差何用?”
人群又是一阵议论。
马德辉、蒋孝、刘来福以及众捕快听了,心头直发怵。
连忙一拥而上,按住向来香,握棍就是一通猛打。
打得向来香血肉横飞,皮绽肉开,血痕纵横,哭爹叫娘。
向来香原本肋骨就断了两根的,此时被按住伏在地上,又被一通狠打,不由更是痛的死去活来,凄然呼叫:“哎呀,救命啊!”
“住手!”邬正道急忙喝阻,走下案桌,要去抢捕快手中的棍。
石天雨却一把拽住邬正道,大声说道:“邬经历,你不是量刑的差人,你来打向来香是不合适的。”邬正道不由一怔,登时傻愣住了。
“哈哈!”
堂下,观审的老百姓又是一阵轰然大笑起来。
程度看的很过瘾,惊叫道:“看来楚风贤侄在百姓心目中确实是好官,是很得民心的。”
罗宝忠笑道:“这还用说吗?在辽东时,楚贤侄不也是爱兵如子,爱民如子吗?”
“哎呀!”向来香的杀猪般的呼叫声渐缓渐低,终于禁不起一番痛打,晕了过去。
伏在凳子上,头往下耸,双手低垂,像是死猪等着开水烫一般似的。
邬正道急冲上前去,扶起向来香,大声叫道:“向大人!”
向来香已经晕厥过去,哪会有反应呀?
邬正道心中惊骇,急对石天雨说道:“石大人,你这样滥用刑法,会打死向大人的。”
石天雨不紧不慢的说道:“邬经历,不用紧张!向大人是练武之人,死不了。你还是回到座位上去审案吧。快要吃午饭了,乡民们还等着咱们的审理结果呐!”
唐关趁机起哄,大声说道:“就是嘛!邬经历,向大人的身子是很硬朗的,他刚才还冒着积水调戏官妇呐,这说明他身体有多好啊!”
人群中,又有人高声叫道:“姓邬的狗经历如若不信,可泼向来香一盆冷水,让姓向的狗官清醒清醒一下。”
人群登时轰笑起来。
邬正道气的七孔生烟,怒吼道:“哼!妖妇韩玉凤,据不从实招供如何设计陷害向大人之事。来人哪,将她责打三十大板。”
此时无计可施,干脆拿韩玉凤来出气了。
也取出一枝令签扔在地上。
石天雨大喝一声:“且慢!”
马德辉、蒋孝、刘来福等等一帮捕快真的快要晕了。
石天雨调侃的说道:“邬经历,公堂之上,有本官与王大人在,轮不到你取令签的。”
人群又是一阵轰然大笑起来。
邬正道气急败坏的骂道:“这?!你,你姥姥的,别老是找茬!”
程度平生第一次看公堂如此判案,甚觉新鲜,再也忍不住了,也带头起哄,大声说道:“邬正道这鸟人在公堂上讲脏话,真是罕见啊!”
围观的老百姓看着邬正道不时的出丑,笑声更是一浪高于一浪,均是感觉今天好过瘾。
邬正道无计可施,拿起惊堂木,再拍案桌,大喝一声:“韩玉凤,你这妖妇到底是如何设计陷害向大人的?快快从实招来。”
韩玉凤吓得跪倒在地上,声泪俱下,大呼:“冤枉!”
如此美人,众目睽睽之下,跪在公堂上,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甚是惹人怜爱。
邬正道此举也激起了民愤,也激起了百姓对韩玉凤的同情心。
人们纷纷支持韩玉凤,纷纷说道:
“刘夫人,你尽管说实话,看看邬正道这狗贼敢把你怎么样?”
“刘夫人,公道自在人心,你说实话啊,咱们老百姓帮你。”
石天雨把握机会,拿起惊堂木,一拍案桌,大声喝道:“韩玉凤,现在本官问你,罪犯向来香是如何破门进入刘府的?罪犯向来香又是如何调戏你的?罪犯向来香伤害你什么了?罪犯向来香对你说过什么话了?你一一道来。”
感觉时机到了,一步一步的引导韩玉凤。
韩玉凤哭道:“石大人,妾身冤枉啊!”
瞬间一把鼻涕一把泪水,随即泣声讲出了内情:
“贱妾夫君刘丛,也是府衙的推官,奉命前往成都送公文,贱妾与丫鬟在府前打扫积水,向来香走上前来,伸手捏捏妾身的下巴,邪笑着说道‘刘推官走了,夫人是不是很寂寞呀?本官今儿特意早些离开公堂,来陪夫人解闷的。’就这样,向来香那狗贼上前就抱住了贱妾。
贱妾吓得浑身发颤,连忙呼喊,可是向来香那狗贼却把,却把,把贱妾,压,压在了身下。后来,府衙的差人就来了。呜!贱妾当街出丑,不想活了,颜面丢尽了。呜!”
说罢,嚎啕大哭起来,落泪如雨,十分凄楚。
邬正道连忙大声喝阻:“韩玉凤,你这妖妇,若是再胡言乱语,本官一定重责你。”
感觉再让韩玉凤说下去,那向来香就死定了。
但闻此言,韩玉凤起身哭道:“呜,贱妾不活了。贱妾今天被邬正道你这狗贼逼死,做鬼也饶不了你。”蓦然起身,一头向墙壁上撞去。
瞬息之间,很多百姓吓得纷纷伸手掩脸,蒙住眼睛。
真怕看到韩玉凤血溅公堂的一幕惨剧。
张慧急忙拽住韩玉凤。
没有听到“砰”的一声响,百姓们又纷纷移开双手,睁开眼睛来看,看到韩玉凤已经被张慧拽住,没有死,这才放心,又纷纷的伸手,捧在心口上,生怕心脏掉出来。
但是,也更加同情韩玉凤了。
于是,百姓们纷纷怒吼邬正道:
“邬正道,你会不会断案呀?你的官是买来的吧?”
“邬正道,你这狗贼,想屈打成招呀?”
“邬正道,你再三恐吓当事人,已经严重违反大明律例。你不配坐在公堂上。”
“邬正道,原来你是靠恐吓断案的,难怪你当通判的时候,会冤死那么多的老百姓。”
“就是嘛,请石大人来主持公道,要严查邬正道以往的劣迹。邬正道以前肯定是受贿断案的。”
“石大人,一定要查查邬正道的家产。”
“石大人,千万别放过草菅人命的邬正道这狗贼啊!”
邬正道气得浑身发抖。
但是,不够机智啊!
无法反驳啊!
而且,以前当通判的时候,确实是断了很多冤假错案的,收了不少有钱人的钱啊!
此时,也是做贼心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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