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总旗没有托大,既然知道这里有读书人,那就不能让人仰着脖子抬头望人。
那成什么样子?
城关打开,薛总旗率众出行,横刀立马往当中一站,看着就威风的紧。
他的目光落在闫怀文身上。
不得不说,老闫皮囊生的甚好,气质又出众,有望之不俗之感。
薛总旗总结不出这么文绉绉的词来,但这个人,看着就不简单。
几句话下来,就弄清了闫怀文、梁满山的身份。
又验看了他二人的户籍,更是确凿无疑。
“原来是闫秀才,梁童生。”薛总旗客气的抱拳。
“乐山府山匪多我也听说过,竟是连官道都不太平?”
薛总旗有些欷歔,都说他们关州常有蛮夷扣关劫掠,不是个好地方,他瞧着现在的乐山府,还不如他们关州呢。
不然这乐山人往他们这跑啥。
他想到了什么,正色道:“王爷有令在先,我关州收容灾民,是要落籍的。”
怕人家不愿意,他赶紧先说好处:“落籍之后,按人头分地,每人五亩,还给发三个月的口粮,种子也可以去衙门领,三年内免田税。”
闫老二听的心怒放。
关州竟这么好?
他心里的小算盘啪啦啦的拨动起来。
按人头一人五亩地,他们家有六口半人。
那半个,还在娘肚子里,不知算不算数,要是不算,一下子就亏了五亩地。
呜呜呜!
闫老二心都痛了!
闫怀文温声问道:“三年之后,未知田税几何?徭役年月几许?我等皆是乡邻,可能一处安置?我与满山还想继续举业,请教薛总旗,关州可有知名书院,坐落何处?”
薛总旗:尴尬的想抠脚。
关州的书院……
知名的肯定都在府城啊!
坐落在哪?问他?他问谁去?
“官学,对,官学,我虎踞城的官学挺好,哈哈哈,出了好几个秀才呢!”
薛总旗话一出口,就悔的不行。
娘咧,别说虎踞城,整个关州府读书人都能数的过来,连他这个大老粗都知道,关州的秀才和其他大府的秀才不能比。
别说秀才,就是那举人,也是矬子里头拔大个。
关州的举人,就没有几个敢进京赴考的,浪费那钱干啥,反正也考不上……
“咱关州一年就种一季粮,田税不高,徭役……”薛总旗看了看梁童生,十分诚恳的道:“肯定没有乐山重。”
他嘿嘿一笑,“修城墙挖沟铺路盖房子,就是寻常那些,外府人对我们关州有误解,都当我们强征兵役,全是误会,我们是在农闲的时候让人过来跟咱一起操练,管吃还管住,时候一到就放人回去。
咱关州太大了,北戎经常过来,偶尔西戎也会跟着凑热闹,卫所兵少,总有看顾不过来的时候,多跟咱们练练,乡亲们也有自保之力,真碰上小股的鞑子,杀了能换赏,一个人头一吊钱!”
薛总旗说完,又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