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奇道:“我是关心你有没有受伤。”
许纯良道:“多虑了,就这帮小虾米还能伤到我?”
陆奇道:“刚刚又发现了一具尸首,渔枪从下颌射进去,贯穿了颅脑,死了四个。”
许纯良道:“恶有恶报。”
陆奇叹了口气道:“四条人命啊。”
许纯良道:“按理说警察对这种穷凶极恶的罪犯不应该有同情心的。”
陆奇道:“我也不是同情他们,我只是对真相很好奇。”
许纯良道:“没什么可好奇的,真相就是他们想绑架姬佳佳,在我和花逐月追击他们的过程中发生了一些争斗,他们实在是太蠢,尤其是那个黑燕,我亲眼看见她射死了一名同党。”
“按照你们的说法,目前在逃的一人是黑燕?”
许纯良点了点头道:“武援义的干女儿。”
陆奇道:“对方八个人,伱们三个,取得了大获全胜,最后对方四死三重伤还有一人失去下落,你们的战斗力还真不一般啊。”
许纯良道:“我都没来及出手。”
陆奇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不用你教我,我知道报告该怎么写。”
许纯良道:“我怎么感觉你有点气不顺啊。”
陆奇道:“没什么气不顺的,你当我是职业病吧,当警察的习惯,想查出真相。”就凭他对许纯良的了解,要说这些人的伤亡和许纯良一点关系都没有,鬼才相信,倒不是说他非要把责任往许纯良身上扣,作为朋友,他当然希望许纯良没事,如果许纯良有麻烦,在法律允许的范畴内,他还会尽力相助,但是许纯良这货不跟自己说实话啊。
许纯良道:“只要我们平安无事就好,今天如果真让那帮歹徒得逞了,你们可就颜面无光了。”
陆奇长叹了一口气,双手拍了拍凭栏,抬头望了望暮色渐沉的天空:“纯良,我知道你对我们可能有些不够信任,可你要知道我们必须要按照法律章程办事,只有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才能动手抓人。”
许纯良明白他的苦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在体制中做事不能过于教条死板,要懂得灵活变通。”
陆奇道:“你是在教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许纯良笑道:“我可不敢教你。”
陆奇向他凑近了一些,低声道:“以你的能力,怎么会逃走了一个?”
许纯良佯装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陆奇道:“我是说那个黑燕能力可以啊,居然能从你的眼皮底下逃走。”
许纯良纠正道:“她可不是从我眼皮底下逃走的,她在京城就已经被抓了一次,不知怎么逃了出来,今天你们也出动了不少的警力,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她的下落,证明这女人的确有些能力。”
陆奇有些尴尬道:“我们已经联络了济州水警,展开联合搜捕,不过湖面太大,想找到一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
许纯良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动员到位,她就插翅难飞。”
夜深人静,济州渔台的惠河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渔火,这里河流密布,纵横交错,称得上北方水乡。层层叠叠的芦苇荡泛着银色的月光,河岸上的水杉已经披上了红装。
一辆面包车在侯家桥停下,黑燕推开车门走下车,沿着桥梁一侧走下河岸,河内停着一艘渔船,这也是他们事先约定会合的地方。
早在面包车出现的时候,武援义就第一时间发现,他站在船头默默抽着烟,自从手下没有按照原定时间返回,他就意识到出了事,但是直到现在没有确切的消息传出。
黑燕是一个人回来的,其他人呢?一共去了八名得力手下,怎么只剩下她一个。
黑燕非常机警地望着周围,确信无人跟踪,方才来到了渔船上。
借着月光,武援义看到她脸上触目惊心的累累伤痕,内心不由得一惊:“发生了什么?”
黑燕喘了口气,压低声音道:“先离开这里再说。”
武援义下令开船,渔船驶向湿地深处。
黑燕跟着他来到船舱内,武援义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口,惊声道:“你被蛇咬了?”
黑燕点了点头:“水蛇!”她闭上双目,现在想起在湖水中被水蛇群起而攻之的场面仍然心有余悸。
武援义找来药箱,细心帮她处理伤口,黑燕努力回忆着发生过的一切。
武援义听她讲述,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许纯良果真厉害,当初他毁掉基地的时候就可驱驭黑蝎。”
黑燕咬牙切齿道:“何止黑蝎还有黑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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