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纯良道:“放心吧,上级领导肯定不会动一个愿意为革命事业奉献终身的好同志,说不定还会把你当成楷模进行宣传呢。”
王同安脸皮再厚,此刻也不禁有些脸红,他算哪门子楷模,当领导当成他这个样子简直是愧对家人,愧对人民,愧对领导,愧对国家。
许纯良说得没错,自己不能因为这场病就选择逃避,事实上自己也是逃避不了的,还不如趁着最后的两年多干点好事,弥补自己此前的错误。
当然许纯良这小子肯定不是良善之辈,他也不是一心为国为民,真正的目的是要对付翟平青,见识过许纯良此前的手段,王同安对他增添了不少的信心,与其在翟平青的掌控下越陷越深,还不如改弦易辙,跟许纯良合作至少有转机的可能。
王同安道:“楷模我是没脸当了,小许,你说得对,我不应该这么早就放弃,我还要为党和人民做点事。”
许纯良离开的时候又去了一趟舒远航的办公室,把自己准备用祖传秘方帮助王同安抗癌的事情说了。
舒远航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以为他们同事情深,感慨道:“纯良,王同安认识你真是他的造化。”
舒远航非常清楚许纯良的能力,许纯良可以说是他见过最厉害的中医,父亲的白血病就是服用了回春堂的秘方之后痊愈的,连他的妻子血液科专家阮星梅都叹为观止。
许纯良既然愿意出手,王同安康复的可能性很大。
舒远航将自己定下的手术方案向许纯良说了一遍,许纯良对他的方案并不关心,他对舒远航的手术水平有信心。
两人聊天的时候,赵飞扬打电话过来,告诉许纯良中午食堂餐厅已经准备好了,让他留下来吃饭。
许纯良也没拒绝,表示待会儿就过去。
放下电话,许纯良把这件事告诉舒远航,赵飞扬也通知了舒远航。
舒远航道:“赵院也不容易,最近压力挺大的,东家虽然变了,但是这个赤道资本可比过去厉害多了,他们的CEO任天野我见过一次,很不简单。”
许纯良道:“对了,我听说赤道的老总栾玉川又入院了?”
舒远航道:“住在省人医,他当然不会来长兴看病。”
许纯良笑道:“那可未必,长兴医院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心胸外科舒博士那可是顶尖专家。”
舒远航哈哈笑了起来:“你就别寒碜我了,一山还有一山高,顶尖则两个字我可不敢当,对了,你在民政局工作还顺利吗?”
许纯良点了点头:“你看我跟领导处得多好。”
舒远航道:“以后打算彻底离开卫生系统了?当初我还真动过心思,等传染病院的新医院建好,我去给你帮忙开疆拓土。”
许纯良道:“好事多磨,这不中间被人给截胡了嘛。”看到时间不早了,也不好让赵飞扬久等,叫上舒远航一起去了食堂。
长兴医院的食堂装修后新换了承包人,二楼有三個包间,其中一个是专门为院领导服务的。
赵飞扬非常清楚,人和人之间一旦有了裂痕,很难恢复从前。想当年他认识许纯良的时候,许纯良还只是一个刚刚进入职场什么都不懂的年轻人,他一度想将许纯良发展成为鞍前马后的小弟,可很快他就发现许纯良太难驾驭。
这几年,许纯良顺风顺水春风得意,而他却在事业和家庭上屡战屡败,赵飞扬不得不感叹时也命也。他最大的机会原本寄托在乔如龙的身上,可乔如龙却在不久前放弃了长兴,乔如龙的退出,让赵飞扬瞬间落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现在他虽然还是长兴的院长,但是他的权力比起过去更加受到限制,赵飞扬最近时常在想,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引入华年,如果没有公私合营,那么他还可以继续高枕无忧地当着他的院长,仍然享受正处级待遇,自己折腾了这一圈没有让长兴尽快腾飞起来,反而把自己困在了长兴。
赵飞扬也叫上了高新华,高新华听说许纯良来了非常高兴,但是他并不喜欢这种公开场合的相聚,他非常清楚,赵飞扬是出于面子,而许纯良也不好拒绝,大家在一起吃顿饭也就是走个形式。
让许纯良意外的是,宋新宇接到赵飞扬的邀请后去而复返。
宋新宇得到王同安的指点后迫不及待地去活动,可他走到中途就冷静了下来,在市里他的确有些关系,但是那些关系无论走不走动也会为他说话,自己肯定是主要候选人之一,越是现在越是要表现出足够的耐性和定力,可能组织上已经在悄悄观察他,如果表现得过于迫切会被解读为权力心过重,反倒成了减分项。
赵飞扬的这个电话把宋新宇拉回了现实,他这才想起许纯良还在长兴,现在他和许纯良应该是同一阵营,许纯良和汪书记的关系不错,如果能够通过许纯良在汪书记面前吹吹风,或许自己接任局长之职就板上钉钉了。
许纯良刚到,宋新宇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