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纯良来到清源律师事务所,跟前台说了一声,前台小姐很客气,告诉他陈大律师正在接见客户,请他去休息室稍事等待,等上个客户走了马上会通知他过去。
许纯良坐下喝着律师事务所的免费咖啡,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距离陈源跟自己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两种可能,一是陈源真有什么重要客户要见,二是这货趁机刁难一下自己。
不过从陈源对自己的怠慢来看,这厮肯定认为占据了主动。
许纯良过来的目的是为了摸底,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要搞清楚陈源手中到底有几张牌,有什么牌,然后才好见招拆招。
等了十五分钟,前台小姐才过来通知许纯良可以过去了。
许纯良跟着那位扭着水蛇腰的前台来到陈源的办公室内。
陈源从座椅上站起来伸出手,不过并没有移步迎接,而是等着许纯良过去和他握手:“许先生久等啦。”
许纯良没跟他握手,不是穿西装打领带就是精英人士。
陈源看到许纯良没有跟自己握手的意思,也只好讪讪放下,说了句:“坐!”他也把请字给省了,来而不往非礼也。
许纯良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两人隔着办公桌。
陈源让前台送两杯咖啡进来。
许纯良道:“刚才我在休息室喝过了,不必了,你们律所的咖啡太酸。”
陈源笑道:“免费咖啡都这样。”
许纯良道:“你们律师收入不低吧,”
“过得去。”陈源打量着许纯良,在他看来许纯良在开庭前主动登门意味着底气不足:“许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许纯良道:“你不是明知故问吗?”
陈源笑了起来:“早就听说许先生是个快人快语的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你是为了仁和堂商标的官司吧?已经收到法院传票了?”
许纯良道:“是你把这件事告诉我爷爷的?”
陈源道:“作为律师我要多方面了解情况,所以就跟许老先生交流了一下,也向他通报了一些官司的情况,怎么?你一直都瞒着他呢?”
许纯良道:“你们当律师的嘴都这么碎啊?告我你就冲着我来,找我爷爷干啥?”
陈源笑容不变:“我不是解释过了吗?许先生,你今天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是为了协商,咱们就好好协商一下,还请许先生注意一下态度,不妨先听听原告的诉求。”
许纯良道:“原告都有什么要求啊?”
陈源道:“赵恒义先生要求你归还仁和堂的商标所有权,停止对仁和堂商标的损害。”
许纯良不屑道:“他凭什么?”
陈源道:“恕我直言,这场官司你没有任何胜算,赵恒义可以拿出不少的证据,当年的确是周仁和从他父亲手中接手了药店。”
“陈米烂谷子的事儿现在拿出来讨论还有什么意义?商标注册人有据可查,是周老先生注册了商标,而且他将商标的所有权赠给了我。”
陈源道:“就算周仁和先生拥有部分商标的使用权,也不能表明这些使用权就一定属于你。”
许纯良道:“我手里有遗嘱啊,也是合法立下的遗嘱。”
陈源道:“当时帮忙拟订遗嘱的是方文正律师吧,现在他人在什么地方?如果我能够证明这份遗嘱本身就是不合法的呢?据我所知遗嘱中同时还给了你一套宅子,仁和堂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还有仁和堂商标的使用权,如果这份遗嘱被推翻,那就意味着你将失去一切。”
许纯良其实已经知道遗嘱的环节出了问题,方文正从中动了手脚,为的就是今天对方向自己发难,而方文正现在应该已经得到了一大笔钱,成功润到了澳洲。
陈源道:“我有个建议,你把仁和堂的商标让出来,这场官司就此和解,表面上看,你失去了商标的所有权,可仁和堂的商标对你来说并没有太大的用处,你也保住了其他的资产,对你来说并不吃亏。”
许纯良笑道:“陈律师,你什么逻辑?我的东西,白白拿出来给别人用,你说我不吃亏?你这种智商怎么当上的律师?”
陈源道:“那就法庭见,一旦上了法庭,推翻了你所依仗的那份遗嘱,你的损失可不仅仅是商标所有权了。”
许纯良望着陈源:“你们一早就开始布局了对不对?方文正跟你们是一伙的?”
陈源撇了撇嘴:“没证据的事情千万别乱说,到了法庭上尤其如此。”
许纯良道:“你真以为没证据就打不赢这场官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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