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国民也是没办法,希望许纯良能过去一趟帮他劝劝他老婆,他这边尽快把东州的工作处理一下,争取早点回一趟京城。
许纯良挺同情傅国民的,别人能够被领导重用不知有多高兴,但是他不行,他老婆孩子都在京城两地分居,这才回东州几天就搞得焦头烂额。
傅国民不想把家里的事情搞得太过张扬,不想驻京办的那帮人看笑话,思来想去只能找许纯良帮帮忙,许纯良口才了得,又是文旅局的同事,出面安抚一下他媳妇应该可以。
许纯良对掺和别人的家事其实是有些抗拒的,但是傅国民是他的直接领导,又的确遇到了难处,也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
傅国民把家庭详细住址,老婆的电话都给了他,可见人家老傅对他是相当信任的。
许纯良回去的计划只能又往后推,干脆退了票,身为下属应当为领导排忧解难。
第二天上午七点半,许纯良先给傅国民的老婆赵欣婷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许纯良就热情地招呼道:“嫂子,您好!我是许纯良。”
“不认识!”赵欣婷挂上了电话。
许纯良吃了个闭门羹并不死心,又给赵欣婷打了过去,这次人家干脆不接电话了。
许纯良从傅国民的口中已经得知他老婆脾气有点大,最近老傅回东州工作,儿子又遭遇霸凌,心情肯定不好,保不齐把自己当成骗子了。
许纯良决定亲自去登门拜访,必须完成老傅教给他的任务。
傅国民家距离东州驻京办不远,买得也是二手房,小区建成二十多年了,三口人住着两室一厅也不宽裕。
许纯良拎着营养品来到楼下,发现这楼连电梯都没有,想想京城的房价也就理解了,像傅国民两口子这样的工薪阶层,能在京城安家还拥有自己的房子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来到一单元502,许纯良敲了敲门。
门开了,一位瘦瘦小小满面菜色的中年妇女出现在他的面前,她就是傅国民的老婆赵欣婷。
许纯良此前虽然看过她的照片,可还是愣了一下,要说这手机美颜害死人,老傅给他看得照片完全不是一个人嘛,难怪老傅公粮越缴越稀,不能单从他身体上找原因。
赵欣婷充满警惕地望着许纯良,毕竟两人过去没见过面。
许纯良满面春风地笑道:“嫂子,我叫许纯良,刚才给您打过电话,傅哥跟您提过我吧?”
赵欣婷点了点头,把门给拉开了,傅国民在她面前说过许纯良,还不止一次。
许纯良拎着东西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道:“早就想过来看看,一直抽不出时间,小东在家吧?”傅国民的儿子叫傅学东。
赵欣婷道:“傅国民让你来得吧?坐吧。”
许纯良把东西放在茶几边,坐在沙发上。
赵欣婷去给他倒了杯茶:“傅国民既然能把我们家的事情告诉你,证明你们俩的关系不错,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既然他都不怕丑了,我也跟伱说道说道。”
许纯良没听到房间里的动静,看来傅学东不在家。
赵欣婷道:“老傅去东州我从一开始就反对的,我们在京城已经安家了,他回去就意味着我们两地分居,我个人倒没有什么,但是我儿子今年读初三,马上就要考高中,这种关键的时候,他去忙工作了,这个家他还要不要,儿子的前途还要不要?”
许纯良笑道:“嫂子,没那么严重吧,傅哥去东州工作也是领导的安排,他也是身不由己,为了大家牺牲小家,您得多体谅。”
赵欣婷道:“我体谅他可以,但是我儿子在学校被人欺负,他来了一趟,根本没解决问题,我儿子头被打破了,人家赔点钱道个歉就完了,学校象征性地批评一下,连处分都不给一个,这没过去几天,他们找人在校外堵着我儿子打了一顿,我去学校反映情况,学校让我找当地派出所。”
“派出所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都几天了,连人也没抓到,我儿子被吓得连学校都不敢去,这样下去还怎么学习?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当爹的都不回来?我不知道你们东州文旅局的工作有多重要?为了工作连儿子都不要了?”
赵欣婷情绪有些激动,傅国民去东州之后,家庭的压力都落在她一个人身上,有情绪也似难免的。
许纯良暗叹傅国民给自己找了个好差事,难怪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们家的事情自己还真不好掺和,可既然来了总得劝上两句:“嫂子您别急,要不您跟我说说,小东在哪个学校,我找关系问问。”
赵欣婷习惯性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班级群里老师又@她,问她傅学东今天还来不来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