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打算跟我回河北?”陈淮生侧着脸看着眼前这个俊俏的女郎,一时间宛如时光飞逝,几年间的种种,让他有些恍惚。
“你都向他们宣布了,怎么还问这个问题啊?”欧婉儿含笑问道:“我回去算什么?重华弟子,还是复生怨灵?还是有人知道我吧?”
陈淮生摇摇头。
当初知晓欧婉儿的人算起来只有佟童、胡德禄、赵良奎和桑德龄,但胡德禄和桑德龄都死了,佟童不知所踪,而赵良奎现在跟随着苟一苇,但以赵良奎的性子,口风极紧,不可能对人说这桩事儿。
更何况当时欧婉儿被降伏之后究竟去了哪里,或者炼化消失了,或者彻底泯灭了,只怕赵良奎自己也不知道,他顶多也就是知晓这桩事儿罢了。
真正可能隐约知晓一些的就是佟童,但就算是佟童也只能猜测怨灵似乎没有那么容易就彻底泯灭了,但她也从来没有问起过陈淮生这桩事儿。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佟童在这方面还是很有分寸感的。
“没人知道,而且就算知道又如何?”陈淮生淡然道:“大槐山不说我一言九鼎,但这些事情上无人会质疑我的。”
“唔,我喜欢听你这样霸气的言语。”欧婉儿笑了起来:“不过我若要真的跟你回去,你就不怕你身边那几位拈酸吃醋?还是觉得我这份姿色不足以撼动她们地位,让她们感到忌惮?”
或许是要离别了,欧婉儿也显得越发放肆起来,言语中也没有那么多拘谨和顾忌了。
陈淮生瞥了一眼笑得有些放浪的欧婉儿,也似笑非笑:“婉儿,你这话说得我好想和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般,或者说就算是我和你有什么,但我是那么惧内的人么?”
“哟,就算是我和伱有什么?那你是不是想和我有什么呢?奴家可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身子,不给奴家一个名分,那就成了野合了,那可不行,……”
欧婉儿觉得格外有意思,或许是真的到了要分别的时候才能丢开一切,没什么羁绊地恣意而为了,这番话虽然是开玩笑,但平素里也是打死也说不出口的。
陈淮生连连摇头,他也知道这女人是在调戏自己了,真要和她真刀真枪做什么,还不知道这鬼女人会干什么呢,她也是筑基四重呢。
“行了,别在这里口舌无忌了,你留下来也好,我正说让尚宏叔坐镇的话不太合适,桂生和宋岩都炼气一重了,而且有灵宝之助,他们俩或许到明年的时候就能到炼气二重了,倒是我还是有些低估了灵宝和丹药对他们的效用了,我原本以为以他们的资质禀赋,就算是有灵宝和丹药相助,桂生和宋岩能在我离开之前悟道入道就算不错了,明年我回来的时候能看到他们俩炼气成功就算是成功了,但没想到……”
陈淮生的话让欧婉儿也收敛了一些,回归正题:“你少在这里遮掩了,你能不知道灵宝之功?灵宝对炼气高段和筑基层面的灵修都功效巨大,对这些还在入道悟道的道种来说无异于醍醐灌顶,你这话无外乎就是假意掩饰自己的私心罢了。”
陈淮生被欧婉儿直截了当的话给弄得有点儿招架不住,“欸,婉儿,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
“哼,谁让你这么矫情呢?他们是你的乡人族人,你帮补一些说得过去,谁还能质疑你反对你不成?但我还是要说用灵宝有些过了,把宗门里的丹药选些好一点儿的与他们服用便足够了,你现在把灵宝与他们用了,或许他们在这几年间会进境迅猛,或许三五年内就能冲到炼气中段,但是在进入炼气高段之后,他们就会慢下来,甚至十年半年难进一步,那时候他们可能的失落感会更大,导致心态失衡,甚至可能再无进境,……”
欧婉儿的话是由衷之言,陈淮生何尝不知道,但当时他的确有些私心,也有的确没预料到灵宝之功如此猛烈的缘故。
但事情已经都过了,再说这些无益,欧婉儿也只是提醒他日后在灵宝使用上还是要慎重:“现在事情都过去了,自然不提,我也认同你的那個观点,灵宝终归是要用出去发挥功效才是灵宝,放在那里不用,就毫无意义,但你可以选取你最亲近最信任的人用,让他们从中获益,而未必要拘泥于族人乡人,……”
欧婉儿的建议也让陈淮生默默点头,自己最亲近的人,大概就是指宝旒、尺媚和青郁她们了,可能也包括赵良奎、任无垢和云蕾他们,或者还有虞弦纤和魏武阳他们。
想想也是,他们要么就是自己至亲,要么就是一直追随自己,要么就是已经和自己绑定难以割舍,灵宝固然重要,但自己连陈桂生和宋岩这种不过是占了族人乡人这层关系的人都能赐予,凭什么不该花在他们身上呢?
见陈淮生目光望过来,欧婉儿白了他一眼,摆摆手:“别看我,我不需要,我是太乙五宝铸就的水木灵体,你的灵宝几乎都是木性灵宝,对我意义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