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到的,和我自己去得到的,滋味完全不一样啊。”苟一苇连连摇头,根本不认同陈淮生的观点。
吴天恩终于明白过来,骇然道:“淮生,你,你们去打劫了洛邑华林园?官家和西唐皇家的华林园?你们怎么敢?”
陈淮生大大咧咧地道:“有什么不敢?我们不去,也有人去,还有人比我们去得更早,如果不是我们表现得更为强势,或者我们实力彰显,他们就得要黑吃黑把我们直接给灭了,当然,我们也是那么想的,大家相互都有忌惮,所以才只有合作,瓜分了华林园所有,结果离开时,又看到一拨人正往里边冲,聪明人太多啊,都是趁着所有人注意力都放在北邙秘境时想要趁火打劫捞一把的,……”
“可是万一被官家或者西唐皇家知晓,……”吴天恩还是有些不能接受,连连摇头,甚至有些着急。
重华派还是大赵一脉,而就算是龟缩在河北,如果这个消息泄露出去,西唐皇室和大赵官家要追查起来,重华派也难逃劫难,陈淮生真的是太胆大妄为了。
“师伯,谁会泄露?咱们幽居在这云中山,谁会关注我们?”陈淮生冷冷一笑道:“天予不取,必受其咎!凭什么洛邑神钟之地,就该赵氏李氏独占?北邙秘境崩陷,天下板荡,赵氏还有多少心思来管这事儿?怕是照顾北邙秘境都来不及吧?西唐李氏又有多少本事能把手伸到大赵境内来?整个大赵都乐见西唐李氏的华林西苑被洗劫吧。”
陈淮生的振振有词让吴天恩无言以对,但他对陈淮生的这般举动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什么时候陈淮生变得如此恣意妄为了?
怎么自己竟然没有发现陈淮生的变化呢?
是因为灵境实力的提升变化带来的心态更替,进而变得如此嚣张么?
昔日那个老实本分的陈淮生到哪里去了?
似乎是觉察到了吴天恩的有些接受不能,陈淮生稍微舒缓了一下语气,正色道:“师伯放心,没人会知道,因为当时我们去的时候,都一样用了幻形术,另外弟子也基本没有出手,嗯,或者说轮不到弟子出手,另外,谯郡或者睢郡那帮人更狠,他们人数比我们多得多,动静更大,如果真的要追查,可能也会落到他们身上,对了,后边还有一拨人跟进去了,可能会无所得,但这踪迹没准儿也会落到他们身上,……”
吴天恩只是摇头,却没有回应陈淮生的回答。
陈淮生也大略知晓吴天恩的另外一方面触动,缓了一缓才又道:“师伯,我知道您可能对我如此行事有些不解,或者说不满意,但我觉得可能我们需要用一个变化的眼光来看待这个世道了。”
“哦?怎么说?”吴天恩算是看着陈淮生进入宗门,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甚至可以说就是半师情谊,所以他也很不愿意自己与陈淮生因此而有什么隔阂或者变得生分,所以他很希望从陈淮生这里得到一个合理满意的解答。
“师伯和苟师伯都在这里,我也简单地说一说我对当下世道的一个判断,以及之所以我会有一些不同于以往的想法和做法的缘故,或许师伯们会不完全认同我的观点,但是我坚信现实会证明我的判断正确。”
陈淮生好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才开始讲述自己的看法观点:“不知道二位师伯感觉到没有,其实这几年的天时之变已经开始影响到了天下之变了,或者说这就是一个连锁反应,因果反应,……”
一句话就把吴天恩和苟一苇给震动得不轻,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
“弟子之前其实也没有太注意,但是因为弟子就是弋郡蓼县人,蓼县妖兽出没变化对弟子乃至乡人触动很大,而那时候弟子刚好入门,加上鹿照邻师兄的遇难,还有其他诸如凌云宗、吕家等弟子遇袭,所以也算是触碰到了一起,就格外的关注,……”
“弟子仔细地查访过,应该是从那几年开始,天时就开始了从细微到明显的变化,带来的最大变化就是妖兽出没的行踪和规模都变得日益突出了,这种连锁反应带来了所谓龙虎气韵皇旗的得失变化,然后就是宗门冲突加剧,……”
对这一点,吴天恩和苟一苇还是隐约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