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结拜大哥贾珍的催促,乌鸦显然不着急,做那些事儿前不得先来些酒儿助助兴?且毕竟这也可能是兄弟和睦之时的最后一顿酒菜了,要不好好吃,将来能否有机会都说不准,所以他很珍惜当下,珍惜眼前人。
贾珍很急,但乌鸦让他先不要急。
“鸦弟!你就快些吧!哥我这都憋了一路了,你要计较先前那王家小妾卖你关子之事,哥哥我自罚三杯便是!”
说着就自己给自己倒了三大杯那掺了牦牛尿的女儿红来嘎猛嘎猛的灌起来。
乌鸦端起另一坛来,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咧着大嘴笑道:“这劲儿如何?地不地道?”
适才喝得太快,没尝出啥味来,听乌鸦问,贾珍又倒了一杯慢慢品着,说道:“怪!”
乌鸦听后心里提起防备,深怕他来喷自己,却见那贾珍忽然大笑起来,说道:“鸦弟你不实诚!这酒儿里边是不是放了什么好东西?”
乌鸦忙说:“珍大哥好舌头,这都被你尝出来了,不错,弟弟我加了些鞭酒在里头,保管待会儿~~嗯~”说着还朝贾珍眨了眨眼。
二人会意,又是大笑起来。
这般说笑着,其余酒菜也都一一布了上来,二人推杯交盏,推心置腹的聊了起来,说着说着就说到那贾珺拒绝了他提议赚大钱的好事。
贾珍脸色通红,酒气漫身,气道:“凭你来论论理,旁人得了势都想着怎么照顾自家兄弟往兜里捞钱,珺老三他倒好!叫我这做大哥的族长去去去给牛肏!你说!他这算得什么事!!这叫什么狗屁族亲!”
乌鸦听了心底寒芒一闪,面上却也附和笑道:“唉!这倒是我那大哥的不是了!岂止是只你这般!就说我这做小弟的吧,他倒好,人去了江南偏把我留下来,你说留就留吧,还什么差事职位也不给!也就我自个儿出息,有几把子力气和机灵才得了身上这身官儿皮,不然一准叫人乱棍打死街头了。”
贾珍见他也不满珺老三,心底一喜,也得了共鸣,便是试探说道:“我说兄弟,既你也不满他,何不何不”话没说完,点到为止。
乌鸦听了一叹,“此事说来话长,弟只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当年我在南边闯的时候,被人追着砍了八条街,没得活路之下才来北边闯荡,险些饿死街头,本想着凭这好本钱去给贵人寡妇当个面首,谁想就遇着在北阳县的大哥,就这么着,我便就跟了他。”
顿了顿,又意味深长的说了句:“珍大哥,记住一句话,人在江湖飘,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啊!”
贾珍心思一动,原来是舍饭之交,他还以为是什么过命的交情,此事暂且记下,留待将来策反用,说不准还能借着他的手废了那珺老三。
想了想,便是抬手搂过乌鸦的肩膀,端起牦牛女儿红来,说道:“兄弟你放心!一日做兄弟,生生是兄弟!将来你若走投无路,做大哥的我给你买宅子纳小妾,保你舒舒坦坦的!”
乌鸦见他面红耳赤,早就醉了些来,便也笑道:“一日兄弟一世情,珍大哥!不管我将来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你都会原谅我的对吧?”
贾珍正想着在他心里安上一个家,留个好印象,将来好做打算,便胸脯拍得啪啪响,说道:“鸦弟你放心!做大哥的自然要有包容之心!大哥不计较!!做兄弟,在心中!”
乌鸦一听,哗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满脸潮红!原来!原来!原来伤害了还能继续做结拜兄弟!!好!
“好!就冲珍大哥你这一句话,你生生世世都是我乌鸦的好兄弟!好义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