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烛影。
灯关了，一片漆黑，除了宗莫离、江军与牧秋野，其他人都睡在了外面。
宗莫离来到自已房间，打开水龙头，水流尤为小，他清洗了下双手与脸，随后拿了几张卷起的地毯。
他出门，将地毯轻声铺在地上，再把熟睡的几人依次放到上面，盖上薄薄的被子。
做完这些，宗莫离坐到旁边的椅，捏了瓶玻璃杯小口饮下其中啤酒，他的神情，竟有些落寞。
“蝶，怎么了？”他突然转头轻声问。
视线中，蝶的房间门打开了个缝，缝隙小小的，没有光，小小的蝶躲在门缝后，偷偷注视着外面。
“没什么。”
蝶低头走出来，一脸不开心，“玩这么开心，不知道叫我，我饿了。”
“菜凉了，我帮你加热再吃。”宗莫离说着起身，缓缓走向厨房。
他却被蝶拉住，蝶正拽着他的衣角，她摇着脑袋，“我想吃凉的。”
“会吃坏肚子的。”宗莫离蹲下来。
“吃不坏肚子的。”蝶踩到一旁的凳上。
另一边。
派对过后，蓝淼说了声，兑换了一百万现金，很快来到长白街。
熟悉的路况。
对不熬夜的人来说，时间也不早了，包子店没开张，虽说是早餐店，但以前是从早到晚不关门的。
屋内，灯光昏沉，王路拿着一把生锈的扫帚，正在打扫地面卫生。
他时不时停下，皱着眉捂着腹部，一声不吭，随后继续扫着地面。
蓝淼走进包子店，这也是老店铺了，招牌很烂很黄，墙壁的白漆都褪皮，墙角的堆堆杂草少有清理。
他站在门外的一棵树后，无形中释放精神力，控制着空气中的杂质形成墨水。
屋内，王路突然停住动作，扫帚差点掉地上，他目光对准老旧桌面的记账本，上面竟浮现了四个字——
有无发现。
这些字是无声无息浮现的，拥有这种能力的人，除了那天的神秘人，王路无法再想到其它可能。
王路从旁边搬来凳，他拿起一根笔，在记账本上写下了一行字——
医院地下有很大的隐蔽空间，像是在做活体研究，我偷到一张纸，上面有所记录。
王路的字怎么形容，确实不好看，虫般扭来扭去的，但看他的运笔，应该是好久没写字了，比较生疏。
他写完字，赶忙从别处拿来张纸，展开平放桌面，保存得非常完整齐干净。
千江领域展开，蓝淼精神力探查着，确实如王路所说，那纸上记录的东西，非常像实验研究相关的内容。
嗯。
记账本上又浮现出字，仅有一个。
王路还没动笔写，突然发现自已腹部伤口正在愈合，先是有些痒痛，随后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咔嚓。”
一声脆响，王路闻声看去，前方窗户的镜碎裂，有几沓钱诡异从中暴露出。
明明玻璃外面是空气，到底是怎么出现这些钱的！好比照镜子的时候，镜子中不是你的脸，而是别的东西。
王路的心情就跟此时特别像。
记账本上再次浮现出字——100万，答应你的，明天继续，我会去医院，到时候自会与你会合。
“等一下。”王路突然开口说道，“上次你给过我，你只需要再给我九十万六千一百七十三元就行了。”
树后的蓝淼自然听到了，他看了眼这位青年，或许这位青年是故意这么说的。
不用了，就当是你受伤的赔偿。
——记账本上再次浮现字体。
王路低着头，他在想一个问题，神秘人不说话，用纸来交流，是不是因为他的声音自已能听出来。
所以，神秘人其实是自已认识的人。
不，上次他说过话，声音自已不认识，可为什么这次交流，要在纸上进行。